最後眼底帶着思量，“老慕你沒事吧？那情緒是不是也影響到你了？我總感覺你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勁。”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回來，沉睡到醒過來，都帶着這種不對勁的感覺。
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犀利了很多。
以往的慕景之溫雅沉穩，就如同他的異能風那樣，随心所欲，自由淡然。
但現在他卻是沾染上了一些戾氣，似乎是有些偏執，有些執拗。
這種感覺說實在的，讓顧延略微有些怕。
“大概吧……”慕景之頓了頓，最後開口，“但或許也不是。”
就是以往沒有什麽在乎的東西，所以看什麽都是那麽平靜淡然，可以以局外人的身份處置。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局外人。
他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的處境，心疼她明明遭受了那麽多，明明帶着空洞與絕望，卻也沒有想着要牽扯别人，隻是想着放棄自己，跟着那個實驗室一起消失。
連他都敢騙。
小騙子。
但心中還有一種其他的情緒，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大概是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的那些暴戾，那些煩悶積壓起來，讓他都是忍不住想要将那些實驗員再次複活過來，然後讓他們仔細嘗一嘗地獄到底是什麽樣的滋味。
心中充斥着的發洩不出來的暴戾讓他更加的難受。
怎麽又或許不是了呢？
顧延微微挑着眉頭，看着慕景之。
就聽他繼續說，“我可能有了以前的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情緒吧……你知道嗎？”
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望過來的時候，略微帶着些森然冷意。
讓顧延心頭一跳。
“在這些位面穿梭之中雖然我的主體意識在沉睡，大部分被封印，隻由一部分力量跟意識組成寶寶她要消除黑化值的那些黑化男神，但是偶爾我的主體意識也會有那麽一些的清醒過來……”
慕景之的手微微握緊，“我對于她的在乎，居然已經到了……我會嫉妒我自己，明明那個就是我我也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按捺不住，想要将靠近她的人扔出去……她喜歡的，該是全部的我才對，而不是某個位面的某一個性格，某一種力量……”
也是夠不容易，想這麽多，還跟自己争風吃醋。
顧延的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想着其實這位大佬也不是每個位面都跟他的小姑娘好結局的，而對于他來說，每個都是他又都跟他不一樣，所以才會這麽糾結的吧？
或者該說是不安？不過這種不安，他可沒有辦法治，隻有等那個小姑娘來治。
“要不是每一次我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時候纁玄及時讓我的主體意識再次沉睡，有好幾個位面……我就差一點要直接出現在她面前了，而讓她在那麽早的時候來承受這些記憶，承受那些黑暗的絕望，很顯然還沒有到時候。”
“你的确是栽了。”
顧延忍不住聳了聳肩。
你自己警告你自己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