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跳梁小醜一樣,作繭自縛。
樓丞相唇角帶着苦笑,也不得不感歎溫尉心機深沉,不知道隐忍了多少年,就爲了将樓家連根拔起,分毫不留。
……
冷宮。
昔日風光的樓太後樓然披頭散發的坐在硬硬的床榻邊上,旁邊有幾個太監端着一杯毒酒。
前塵往事皆是如同昨日黃花。
幾乎不給她多少反應的機會,事情就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樓家所有人秋後待斬,而她這個太後被皇帝念及母子撫養之情,所以特意恩典留下全屍。
匈奴頻繁來犯,晏家已經重新整裝待發準備奔赴戰場。
她想着最後晏落找的溫尉下的旨意。
将樓家小小姐嫁給了一個山野莽夫。
原本以爲是晏落對于樓家的橄榄枝不感興趣,覺得不耐煩了,現在才是明白過來,哪裏是不耐煩了,分明就是特意爲樓暗香要的旨意。
這萬裏江山她護着,聖上她護着,連個不認識的小姑娘她也護着。
那種微妙的情緒一下子上升到了頂峰。
她也曾經少女,也曾經天真爛漫,如果當初有人相護,怎麽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太後娘娘,您該上路了。”
“我要見兵部侍郎,我要見父親!”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
那太監眼底劃過一道冷光,示意旁邊的幾個小太監将那杯毒酒給樓然灌下去。
“送太後娘娘上路。”
“不,我要見晏落,對我要見晏落!”
她要問問她,這一切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她聯合着帝皇給他們樓家下的一個套。
“我們與匈奴沒有關系!沒有!”
樓然當然抵不過這幾個太監的力氣,毒酒已經被喂到了嘴邊,她不斷的掙紮着,卻還是被灌了下去。
那大太監冷哼了一聲,“娘娘還不懂嗎?不管樓家與匈奴是否真的有染,樓家蓄意謀反,樓家小子正學**王之術,這一點,你們還想要怎麽抵賴?”
腹中翻起陣陣劇痛,樓然悶哼一聲顫抖着倒在床榻之上。
那大太監看了一眼,轉身回去複命去了。
原本根繁葉茂的那麽一個樓家,就這麽倒了下去。
大權重新回到了帝皇的手中,有些還反應不過來的官員等到看到那些奏折熟悉的處理辦法之後,都是恍然大悟,恐怕樓家早就是在帝皇的掌控之中,說是給樓家放權,樓家做決定,但是如果帝皇不願意的決定,樓家也下達不出來這樣的命令。
隻不過樓家實在是被捧得太高了,早就是忘記了對帝皇該要保持的警惕,這才是摔得一敗塗地。
對于這樣的結果,晏落倒是沒有什麽意外。
對于樓家之後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溫尉自然是會決定好。
此刻她正站在禦書房之中,站在已經褪去了僞裝的溫尉身邊,伸手按着一道明晃晃的聖旨。
溫尉垂着眸子看着晏落的手指壓在那道聖旨之上,口吻之中不免的帶上了兩分孩子氣的不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