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落聽見白濯似乎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的開口,“沒事的,别怕。”
晏落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眸子,心中有些奇怪,卻是轉移開話題,“白醫生來的這麽早?”
“我家離這裏很近,我辦公室也有休息的地方,你剛來,情況還不穩定,所以我沒有回去。”白濯的手從晏落臉上移開。
手中微微留下了滑膩的觸感,軟綿綿的,白濯眼底微微一黯,然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旁邊的看護,然後才是對着晏落開口,“吃完早飯後,來做例行的檢查。”
“好,我知道了。”
他也沒有多留,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走了。
晏落繼續聽着旁邊那看護湊上來繼續說着什麽,心中卻是有些奇怪。
因爲看不見白濯的表情,她隻能聽白濯的聲音判斷他的情緒。
他有些奇怪,時而很溫柔,時而又好像很冷漠,就好像是要從她身上知道些什麽,但是卻并沒有完全僞裝起來。
還漏了一些端倪給她,看她能不能察覺出來。
像是玩弄獵物的獵人一樣,反正讓她本能的覺得有點瘆得慌。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正常的常規檢查,白濯倒是沒有再表現出些什麽别的情緒來,隻不過晏落來到這個位面之後總是感覺不太對勁,晚上也睡不踏實,所以神色難免有些憔悴。
一連這麽過了幾天,晏家也完全沒有人來過問些什麽,雖然工資每月都是按時打到卡上去,但是那些看護巴結的情緒也是淡了下來,晏家能管事的人連個面都見不到,光巴結着這麽個小姐有什麽用。
平時倒是看護的挺到位的,隻不過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往晏落身邊湊了。
晏落也落得清靜。
自己一個人坐在窗邊靜靜的坐着,感受着來自外面的風,然後心底繼續碎碎念小粉紅。
已經麻木的小粉紅:……
不過在外人的眼中看着是很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心疼。
依靠在病房門口,白濯挑着眉頭看着她,歪着腦袋眼底帶着一絲探究。
她明明能感受到這世上的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且還因爲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受了傷,但是她的眼中有些太過于平靜了,随遇而安一樣的,完全沒有對自己的這種命格,遭遇這樣的經曆産生一絲一毫的怨恨。
這樣的靈魂,他很少見到,很有意思,倒像是道家的有一定頓悟的修士一樣,但是明明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這麽想着,白濯的唇角勾出一絲弧度,一半的面孔隐藏在陰影之中,顯得有些危險。
大概是盯着她的時間有些長,就算是沒有發出聲音,晏落也仿佛是略有所察一樣的回過頭來。
漂亮的大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的光澤,好似奇怪的歪了歪頭,“是……白醫生嗎?”
白濯直接擡腳走進來,聲音略帶一絲溫和,“打擾到你了嗎?落落。”
晏落微微搖了搖頭,“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