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巧合，成就了靈海大陸上獨一無二的兩種體質。
又或是某種命運，讓他們相遇。
昊天聖帝見霓裳十分自責的模樣，便呵呵笑着安慰道：“霓裳啊，你也不用太過于責怪自己了，其實你已經作出最大的努力去阻止事态惡化了，不是麽？”
“但是……”
沐靈紗淡淡打斷，“老頭子說得對，想必他早已猜到此事瞞不過諸神，又料定你生性善良，必然看不過無辜嬰兒受害，所以才故意把魔嬰交給你照顧的。”
霓裳微微一怔，“這……陛下，此話可當真？您是料到我會帶着魔嬰逃跑，才囑托我看管魔嬰的嗎？”
昊天聖帝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被沐靈紗拆穿，趕緊打個哈哈想糊弄過關：“這個嘛，時間隔得太久啦，我年紀大了，已經記不起當時的想法了。”
沐靈紗一臉冷漠：“你可是天帝，幾百年對你而言不過是一瞬罷了。”
昊天聖帝見糊弄不過去，就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天魔殿的預言也不過如此啊！按照它當年的預言，這丫頭應該已經死在魔嬰劍下了，可現在她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夜慕白冷冷道：“她有名字，不必用魔嬰來稱呼她。”
他聽見這左一口魔嬰，右一口魔嬰的，心裏就不太舒服。
雪遙夏是他的小仙女，不是天魔殿的工具。
沐靈紗點點頭道：“從這方面來說，确實足夠證明天魔殿的力量并沒有它自己渲染的那麽強大，但……”
猶豫片刻後，沐靈紗繼續道：“我不得不承認，天魔殿制作出來的是完美品，夏夏作爲執行者，她的意志超過了我。”
沈夜撫上沐靈紗的肩膀，柔聲道：“一件完美的工具，和一個活生生的人，聰明的都會選擇後者。”
昊天聖帝也說道：“丫頭，你跟那小姑娘有本質的區别，你自光明而生，她自黑暗而生，天道從一開始就給你留了更多的選擇餘地，但她沒有。”
天魔殿的目标就是消滅天道，然後取而代之，雪遙夏作爲這個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天魔殿不會容許她有任何缺失。
他們越是深入讨論，夜慕白的眸光便越發陰沉。
沐靈紗察覺到自家兒子的心情不佳，輕輕咳嗽幾聲說道：“慕白，至少夏夏還記得你，或許你們可以找機會見一面，然後，由你去把她勸回來……”
說來也是諷刺，他們當初費盡心思去讓夜慕白快速成長，以此來對付來自魔界的大患。
殊不知，如今最不可能出手去傷害雪遙夏的，就是夜慕白。
沈夜冷聲道：“也須得她願意給你機會見面才行。”
就算是兒子心愛的女人，雪遙夏刺了沐靈紗一劍，在沈夜看來，實在很難再喜歡上這樣的兒媳。
更何況，隻要沐靈紗還沒死，天魔殿的預言就尚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