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遙夏嬉笑之間,卻是一語道破。
玉蘿仙子氣紅了臉,可她卻無法反駁,因爲她知道雪遙夏說的是事實。
她對墨清言存有雜念。
修道之人講究清靜無爲,内心若有太多不該有的想法,便會妨礙修行,難臻極境。
可雪遙夏又如何?
玉蘿仙子不相信,這邪門的小丫頭心裏會毫無貪念!
“本座自知心有業障,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你招攬魔物,爲非作歹,妄圖禍害仙域,難道你以爲自己以後就能修煉得比本座更厲害嗎?無非是堕落成魔罷了!”玉蘿仙子怒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禍害什麽地方,隻不過收留了一些被人追殺的可憐東西而已。”雪遙夏淡淡道,“況且我比你更明白一個道理,該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該是我的,費盡多少心思也留不下來。”
說到後半句時,雪遙夏眸光微微黯了黯。
玉蘿仙子沒有注意到雪遙夏的神色變幻,還以爲她又在嘲諷自己,氣惱道:“小魔女還敢講道理!你在仙域已沒有立足之地,即使是清言哥哥也保不住你,不用再對任何人抱有幻想了!”
雪遙夏扯了扯唇:“你說的是,我本就不應該對别人抱有幻想。”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來仙域找夜慕白。
可有些事,不試試又怎知道結果?……
即使明知最後自己可能會受傷,她也依然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在這方面,她跟玉蘿仙子倒成了同道中人——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迷者罷了。
“小魔女,我跟你拼了!”
青牛老道受不了雪遙夏的步步逼迫,加上方才魔界令牌掉落,他總擔心是否被别人給瞧去了,急怒之下,連出幾次險招。
攻得急了,就容易露出破綻。
雪遙夏嫣然巧笑:“你想要用自己的血來喂我這把劍,自是極好的。”
刷!
劍芒疾閃,直沖青牛老道的咽喉而去!
青牛老道暗叫不好,可這時候已來不及。
他目光流露出驚慌和絕望,還有更多的是不甘心:仙帝的位子還沒坐上,居然就要死在這種地方!
下一瞬,隻聽得铿锵聲響,雪遙夏的一劍竟沒有刺中,而是被别人擋了去。
“清言哥哥!”玉蘿仙子驚喜的叫道。
随即,她意識到自己在戰鬥中亂了鬓發,趕緊收劍,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襟。
擋下雪遙夏那一劍的,正是墨清言。
他淡淡看着雪遙夏,道:“夏兒胡鬧夠了,等回去以後,該領罰。”
雪遙夏眸光微閃:“我不會回去了。”
“爲何?”
“未央宮容不下我這種妖女。”
“若你真這樣覺得,爲何還把未央宮的通行令牌帶在身上。”
“……”
雪遙夏怔了怔。
她确實還收有未央宮的令牌,就是飛升到仙域那一天,從墨清言身上偷來的那一塊。
可他怎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