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沒有發作。
“讓我來理一理……國王陛下,或者說,暴君陛下。”
雪遙夏稍稍擡起匕首,用刃面拍了拍君瀾栩修長的脖頸。
她一臉玩世不恭的猖狂模樣,着實跟方才朔月那柔柔弱弱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裏。
“朔月的記憶回溯到這裏,我已經差不多搞清楚關于烈風國這個傳說故事的真正内容了。一開始,你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君主,對百姓溫和仁慈,對未婚妻一往情深……”
“但是,壞就壞在,你太愛自己這個未婚妻了。”
“你用禁術去延續朔月的生命,這種逆天之舉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我想到了最後,朔月遭受了禁術的反噬,你不得不收集一萬個嬰兒的血,才能去解救被禁術反噬的朔月,對嗎?”
“傳言你是爲了修煉魔功才抓了一萬個嬰兒,事實上,應該是因爲負責布陣的祭司不知出了什麽意外,隻能由你親自上陣,但你隻是一個半吊子,布陣的時候某個步驟出錯導緻自己走火入魔,最後就變成了故事中修煉成魔功的暴君……”
“你很聰明。”
君瀾栩突然開口,打斷了雪遙夏的話。
他臉色微微陰沉,卻也沒有顯出任何暴戾之氣,隻是直勾勾盯着雪遙夏:“所以,你一直僞裝成完全融入朔月記憶的模樣,來尋找出真相嗎?”
雪遙夏頓了頓,搖頭道:“不算是僞裝,我有好幾次也差點中招了,多虧有了其他東西的提醒,才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
如果她猜的沒錯,從血浴中起來的時候,朔月全身心都處于一種最佳狀态,也正是這一天,朔月跟君瀾栩發生了實質上的夫妻關系……
但對于雪遙夏來說,這卻是最危險的狀态。
甜蜜的時刻,精神上更容易松懈。
——此刻小白被綁在桌子下:汪汪汪?多虧了其他東西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此英明神武的它,就隻是一個東西而已嗎?
要不是這一關有它發揮出重大作用,雪遙夏早就失敗了,哼!
“你隻是從朔月記憶的控制中醒過來,并不算是成功過關。”君瀾栩陰恻恻的說道。
“恕我多嘴說一句,你現在做的這些事,倘若讓朔月知道了,她會開心嗎?通過記憶我可以知道,當初她喜歡的是那個單純正直的君瀾栩,而不是現在的陰險暴君。”
雪遙夏本來并不喜歡做這種苦口婆心的角色,興許是朔月的記憶仍殘留了幾分影響罷,她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豈料,這幾句話卻是點燃了君瀾栩的怒火:“你又懂什麽!”
轟!
房間四周的牆壁轟然倒塌!
雪遙夏眼看着身邊的環境逐漸剝落,從光明變成黑暗,從溫暖變成冰冷……
前方的君瀾栩也陡然大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陰鸷無比。
“這麽快就想直接跟我幹架嗎?也好,隻要打敗了你,就能離開暗血古境了吧。”
雪遙夏擺開架勢,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