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遙夏打着小酒嗝,聲音軟糯極了,一反常态的抱怨起來。
但是,她這般怨氣重重的模樣落入夜慕白眼中,卻是可愛得不行。
原來,這小東西也會吃飛醋啊。
平時雪遙夏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她擺在心裏。
可夜慕白知道,她心裏是有在乎的事情的。
他已經在暗地裏見過許多次雪遙夏的背影。
沒有了狂氣,沒有了攻擊性,徒留孤寂。
就像是站在無盡風雪中的少女,在遙望着遠方的夏天。
夜慕白屢次很想現身,牽起雪遙夏的手,帶她走入溫暖的陽光之中。
可……
夜慕白心中清楚,他自己都是活在暗夜,給這個世界帶來血與火的邪惡化身。
又如何能讓雪遙夏感受到夏日陽光般的溫暖?
倒不如說,一直都是雪遙夏在溫暖着他。
“小仙女不要吃醋。”
夜慕白慢慢握住了雪遙夏的小手,逐漸十指緊扣。
他摟着她,輕聲道:“你忘了當我出現的時候,那些人都是什麽反應?哪會有女子像你說的那樣,圍在我身邊。”
當夜影邪君出現在盤龍廣場的時候。
絕大多數人,不論男女,紛紛吓得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那是一種發自内心深處的恐懼,令人想要跪下,想要臣服于他。
雪遙夏依偎在夜慕白懷裏,小聲嘀咕:“總會有特殊的人……莫離師兄不就沒有害怕你嗎?”
“他是男的。”
“都一樣!”
“嗯,你說一樣就一樣罷。”
夜慕白無奈,順手拿過絹帕,輕輕給雪遙夏擦拭她的小身闆,幫她洗身。
跟喝醉酒的人,可不能講邏輯講道理。
男人的修長手指隔着薄薄毛巾,在柔軟的肌膚劃過。
雪遙夏舒服地眯起了墨瞳,輕啓櫻唇:“肯定還有……不怕你的人。在你看來,那樣的人一定很特别吧?”
夜慕白的手頓了頓。
“她不僅不怕你,還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你……哼,你肯定就會覺得她好清純好不做作,跟外面那些膽小慫貨好不一樣。”
雪遙夏打着酒嗝,越說心裏就越委屈似的,忍不住伸出爪子在夜慕白身上瞎撓。
夜慕白繼續給她擦拭身子,從雪背一路滑到下面,再拍了拍她的小屁屁,歎道:“對我來說,除了你……還有誰能這般特别?”
“就,就那個!”雪遙夏趁着醉意來勁了,嚷嚷道,“你的手下,妖豔一号!”
“……妖豔一号是誰。”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給她取了一個代号!哼,如果不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按你的性格,有人背叛了你,你能輕易放過她嗎?隻怕要把她祖宗十八代的墳地都刨掉吧。”
雪遙夏憤憤說。
在提到這名素未謀面的女手下時,雪遙夏的語言邏輯就突然複活了,字字句句直戳重點。
隻不過……若是在清醒的時候,雪遙夏絕對不會對夜慕白說這種話。
——說出隐藏在她心底,不願讓别人知道的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