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在這世上，以後必定還會有更多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你。”夜慕白輕聲道，“你若是想念他們了，就看看天上的星辰，然後你會明白他們始終陪在你身邊。”
雪遙夏抿唇：“以前我從來沒有在乎過别人的生死，隻覺得既然命數走到了盡頭，該死的時候，順其自然的死去便好。沒想到，我也會有努力想要救活别人的時候。”
“我已決定……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瑩瑩光華照耀在雪遙夏的臉上，在這一刻，恍若有一束純粹透亮的晨曦灑落進她内心深處最爲黑暗的角落，正如徜徉在大海上許多年的孤獨旅人，終于看見了指向歸途的燈塔。
夜慕白忍不住擡手點了點那精緻小巧的鼻尖，淺笑：“我早說過了，他們不應該叫你小妖女，是小仙女才對。”
雪遙夏笑了笑，說：“夜慕白，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将來，不管有多少人追殺你，不管你碰到怎樣的絕境……你都不能變成天上的星星。”
雪遙夏略有别扭的說着，把視線移到了别處，小聲嘟囔：“要不然，這世上就沒有跟我一樣聰明的人，我會無聊透的。”
“像你這種到處惹禍的小東西，還會怕無聊麽？”夜慕白重重戳了一下雪遙夏的眉心，“你放心罷，我體質特殊，縱使整片大陸都灰飛煙滅了，我也能存活下來。”
雪遙夏墨瞳微縮，立刻反應過來：“夜慕白，莫非你是永生之人？”
“……你想多了，我隻不過是自愈能力極快罷了。”
夜慕白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哦……”雪遙夏沒有多想，便點頭道：“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了，南宮萱之前讓你做了什麽事？”
雪遙夏一提起這件事，夜慕白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異樣。
他再怎麽雲淡風輕，好歹也是爲萬千人所畏懼的邪君大人。
放棄尊嚴之事，他并不想讓别人知道。
尤其是雪遙夏這丫頭……
“你怎麽就不肯告訴我呢，不跟我講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你嘛。”雪遙夏歎了口氣，“你非不說的話，那我就去問小白好了！”
“那隻狗？”
夜慕白額邊冒黑線。
他記得，那可是一隻口無遮攔的狗。
要是讓雪遙夏問了它，還指不定它會如何添油加醋把當時的場景描述一遍。
“别去問了。”夜慕白立馬抓住雪遙夏的手腕。
“痛痛痛……幹嘛不讓我問啊？”
雪遙夏趕緊甩開，揉着自己的手，疑惑地瞥了夜慕白一眼。
“咳……”夜慕白頓了頓，說：“那我便告訴你罷。”
雪遙夏偷笑：“那你說。”
夜慕白轉過身去：“我是……隻不過是幫她泡了壺茶，洗了幾籠衣裳罷了。”
“洗衣裳？”雪遙夏眨了眨眼睛。
這倒是超出她的想象範圍了。
“那女人說要折辱我的自尊，便讓我幹些下人的粗活，僅此而已。”夜慕白背對着雪遙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