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一臉無所謂，可甯嬛這壓抑許久的情緒卻忍不住爆發了。
“妖禦天，你壓根就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你現在依舊不信我那日與你說的話，不信我心裏的人一直隻有你一個，你從不曾信過我！”
這，一直是她心裏的痛，但……也是她自作自受！
妖禦天心疼的拭去甯嬛奪眶而出的淚水，有些無奈的說：“你呀，還是這麽愛哭。”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他現在很是平心靜氣，他笑着說：“不，我相信。”
甯嬛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怎麽，不信？”他窺出了甯嬛心中所想，但卻是滿心的蒼涼，如果他們之前都肯坦然相對，不做那麽多傷害對方的事的話，他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與甯嬛之間最缺的，就是最基本的信任。
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走到這一步也着實怪不了旁人。
“嬛兒，以前種種都是我的錯，往後，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他低喃了句，“應該沒有以後了。”
這一句，又讓甯嬛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其實，我很滿足。”他深情的看着甯嬛，“遇到你，愛上你，知道你心中也是我，我們還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一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有下一世的話，我還會去找你。到時候，能不能原諒我，再和我在一起？”
“好！”甯嬛也笑了，“我等你。”
下一世，抛下所有，在一起。
“那麽……”甯嬛仰着頭，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淌下。
“閉上眼。”
“我想看着你。”他貪戀的想一筆一劃把她的模樣刻在自己的靈魂裏，想再多看她幾眼。
“不聽我的話了？”
“聽。嬛兒的話，我都聽。”他笑了，笑得絕美，不舍的閉上了眼睛。
甯嬛輕聲的說：“禦天，我不後悔。”
不後悔遇見你，不後悔愛上你，不後悔生下小舞。隻恨我們都太要強，若真的有下一世，我等着你，等着你……來找我！
她眼眸一利，冰涼的刀刃離開了妖禦天的脖子，妖禦天剛覺得有些不對勁想睜開眼，甯嬛就握住他的手，把她手中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嬛兒！”
他錯愕震驚的睜開雙眼，看見甯嬛的嘴角緩緩流下鮮血，他抱住她無力倒下的身子，跪坐在地上。
“嬛兒，我救你！我馬上救你，你不會死的！”
他明明沒有受傷，可臉色卻白得吓人，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盡了，手腳一陣冰涼。
甯嬛笑着握住他想給她輸送神力的手，笑道：“禦天，沒用的，我在刀上下了毒，正中心髒，你救不了我的。”
“毒……我的血！我的血肯定可以幫你解毒！我一定可以救你！”
說着他就割破了手腕，速度快得甯嬛根本阻止不了，但甯嬛也沒有喝他的血，她擡起手用最後一絲力量把他手腕上的傷恢複了。
妖禦天見狀又要割，甯嬛有氣無力的說：“禦天，難道你……還想，讓我耗費神力嗎？咳咳！”
她咳出的血落在妖禦天手背上，都是黑色的。
妖禦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