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目光最終停在始終不肯看他一眼的白痕身上,他無奈的說:”你啊,還是和從前一樣……”
聲音被風帶走,生命也随風而去。
白痕終于擡頭看向天父消失的地方,她早已是滿臉淚痕。
司碧看着堕淵,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若我們還能活着,下一世,你……”
“我會去尋妖兒。”堕淵打斷了司碧的話,他知道她想說什麽,正因爲知道所以才打斷。
“司碧,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除妖兒之外的任何人了。我們本是同根所生,所以心也隻有一顆,我知道我并不是找回了自己的心,而是你把自己的心給了我,無心才是真正的我。”
他本就是無心。
“若還能活着,我希望我們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心。”
司碧愣了下後又笑了,說是她把自己的心給了堕淵,也不如說是堕淵把心給了她。
兩個人用一顆心,她的那半顆裏面都是他,可他的半顆卻從未是她,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好。”她說,“下一世,我一定不會再愛上你。”
“好。”
堕淵也露出一個祝福的笑,然後看向白痕懇切的道:“我求你一件事。”
這是他第二次求人,第一次是求妖舞不要離開他,第二次便是現在。
白痕臉上的淚痕還沒幹,但她不疾不徐的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吧,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會照顧好她的。”
“謝謝。”
說完這些話,他們再也支撐不住,化作一抹光亮沒入了水池。
也是從水池中誕生的白痕能夠感受得到,他們隻是陷入了無邊的沉睡,并未消失,當然,這也是多虧了天父。
傷心了一回,她打算去看看那些熟悉的人。
人界依舊在動亂,但白痕還是不想插手,他們安穩了太久,總要經曆一些磨難才會明白和平的可貴。
神界已經管理得井井有條,可見,司碧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魔界在妖舞和諸位長老的管理下也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這個好鬥的族卻反倒是最平靜安穩的。
白痕在隐霧紫花叢中找到了一個人看夕陽的妖舞。她神色哀戚,眼角還挂着淚珠,手輕輕的撫摸手上的相思手串。
“你這般沒有戒心,不怕被殺麽?”
妖舞一轉頭就看見一臉平淡的白痕,她站起身叫了聲“師父”但态度卻淡漠疏離了許多。
“你這是在怪我當初大戰的時候不現身緻使堕淵以身赴死麽?”
“徒兒不敢。”
雖然心裏的确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她也知道自己隻不過是無理取鬧罷了,未曾真正的怪過白痕,此時見到白痕也隻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白痕打量了她一番,笑了笑。
是啊,這才是真實的。
“堕淵還活着。”
“師父知道他在哪裏?”妖舞立刻激動的開口,抓住了白痕一片衣袖。
”嗯?”白痕挑了挑眉,“你好像知道他還活着,爲什麽?”
妖舞自然如實相告。
“直覺?你這直覺倒是挺準的。”她抽走妖舞抓住的衣袖,淡淡的說:“想見他的話,就跟我來吧。”
白痕帶着妖舞,不過須臾便從三界來到了池水前。
妖舞蹙眉,“師父,阿淵在哪?”
“先别着急,在這之前,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一個……有點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