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碧垂了眼睑。
是啊,那裏有溪水綠樹,可這裏除了一池子水什麽也沒有。那裏有很多生命,每個生命都有着自己獨特的一面,有好有壞,那樣的混雜才是一個世界本該有的樣子。
白痕也想起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雖然她常把“這個世界不過是鏡花水月”挂在嘴邊,雖然她最後也沒有幫一下人界,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們每個人所付出的情感都是真的。不管是爲了什麽,但是這份摸不着看不見的感情的的确确是真實的。
堕淵自然更不用說,他最愛的人就在那裏,怎麽可能會是虛幻。
見他們若有所思不言語的模樣,天父也知道了他們的回答。
他看向堕淵手裏的蜃夢珠。
“當初在造這顆珠子的時候我也想過它會否會變成真的,所以我早就做了些手腳。”
“現如今它已經發展成一個足以成真的世界。”天父看向堕淵和司碧,“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這個世界真實存在,但你們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有可能是沉睡,也有可能是消失,你們可願?”
“我願意!”
堕淵斬釘截鐵的說,隻要可以讓妖舞活着,他可以放棄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他說過的。
天父看向不語的司碧,問:“青蓮,你呢?”
司碧輕聲開口,“我願意。”
“謝謝。”堕淵說。
“你不必和我言謝,我是爲了我自己。”
是的,她是爲了自己。反正不管她現在做什麽堕淵都不會再愛上她了,那麽她就來賭最後一把。
如果消失了那她也算是和他同生共死了;如果是陷入沉睡,那麽他們也是一起,有可能醒來後他會忘記全部從而再次喜歡上她呢。不管希望多麽渺茫,她都想盡力試試。
“好。”天父手中兩道金光沒入堕淵和司碧腦海,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圖靈,他們必須盡快掌握。
趁着他們消化吸收的時候,白痕道:“天父,我能做什麽?”
“小白魚,你身上沒有我的力量,所以幫不上忙,我現在也不過是最後一抹殘念,做完這件事後就會永遠的消失了。這個新生的世界我希望你來守護好它,我知道,你可以的!”
白痕一顆心被揪得生疼,她還是……幫不上忙啊!
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她選擇了順從,她退至一旁不再言語,也不再多看天父一眼。
将她的舉動看在眼裏,天父心裏微歎。
司碧和堕淵的悟性都相當的高,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已将圖靈完全掌握了。
之後他們便按照圖靈裏說的往蜃夢珠裏輸入自己精元靈魄中至純的力量,天父也割開自己的手指,流出金色的血,他在蜃夢珠上勾畫下一些帶着遠古氣息的符号。
這個過程很長,司碧和堕淵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天父的身影也越來越飄忽,仿佛随時就會化作煙霧散去。
五天後,蜃夢珠自成一個世界,存在于一片他們聯手開辟的地方。
裏面的人都不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天父最後看了他們三人一眼,身形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