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把蜃夢珠給我。”堕淵臉色鐵青，語氣很不好，他緊盯着白痕的眼睛。
白痕有些啞然，她都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爲什麽堕淵就是不肯放棄呢？就當做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不行嗎？那些虛幻的東西就像是手中沙，是握不住的。何苦，爲了這虛假的人和事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白痕一點都不懂堕淵究竟在想什麽。
但，爲了讓堕淵徹底死心，她還是把蜃夢珠拿了出來。
原本粉嫩有光澤的蜃夢珠現在顔色暗淡了許多，這微弱的光芒好像随時都會消失。
堕淵急忙把蜃夢珠拿過來，開始想盡各種方法想把這個虛幻的世界變成真正的世界，把裏面的人都變成真正的存在，最重要的自然是妖舞。
可是……用了這麽多種辦法，蜃夢珠的光芒依舊越來越淡。
司碧和白痕就這麽看着堕淵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的做無用功。
司碧知道他無法接受的是妖舞是虛假的，她會消失，就像從不存在一樣。他想救的，一直都是她。
這三天，堕淵憔悴了不少，大量的神力流逝和精神上的焦慮讓他面色十分不好看，雙眼滿是紅血絲。
“堕淵，放棄吧，不管你怎麽做都是沒用的。這蜃夢珠是天父之物，若天父還在，或許能有一線機會，但……”
後面的話不必說出來他們也知道，但天父早就已經不在了。
堕淵看着手中的蜃夢珠，眼中是一片決然。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那他也會陪着妖舞一起，他說過的，“碧落黃泉，永相随”。
在他的心裏，妖舞一直是真實的，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的經曆過往現在想來依舊無比清晰，要讓他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絕不！
“呵呵，到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蒼老刺耳的聲音從前方的迷霧中傳來，讓這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吃驚。
“這，怎麽可能？這個世界分明是隻有我們三人的。”白痕驚訝出聲，牢牢地看着漸漸散開的迷霧。
這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妪，對她，司碧和堕淵都不陌生。
“是——你？”司碧蹙眉。
堕淵暗淡的眸子閃現了一絲光亮。
眼前的老妪本來也是在蜃夢珠裏的虛幻之人，如果白痕所說都是真的，這個世界真的隻有他們是真實的話，那麽這個老妪的出現就是給了他希望。
“看到你們現在的模樣，我很是欣慰。”她笑了笑，渾濁的眼睛裏全是溫柔的淡淡寵溺。
他們全身一怔，不知爲何，總覺得他這樣的目光很是熟悉，熟悉得讓他們想要不由自主的誠服。
白痕愕然，雙眼瞪得大大的，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天……天父？！”
她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
能讓她産生這種感覺的出了天父别無他人，可天父明明已經隕滅，她當初是親眼所見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天父？”
司碧和堕淵也異口同聲的出聲，雖然他們并未見過天父，但他們知道天父的确是存在的，畢竟他們就是他創造出來的，并且他們體内都有天父的力量。
老妪聽着他們的稱呼，笑意更深了，她捏了個法訣，然後就變成了曾經的模樣。
俊美的中年男人用父親般的眼神慈愛的端詳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