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淵的眼眸幽深如古井，沒有半分波瀾，但他攥着她手的力道卻很大，妖舞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她也很奇怪，昨晚她明明下了藥，他不該這麽早起來才對。
但這，可不能說破。
妖舞委屈道：“阿淵你輕點，你抓疼我了。”
堕淵一聽連忙松了力道，但還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妖舞也掙不開。
他沒有說話，但薄唇抿成一根緊緊的線，就這麽定定的看着她，不容她逃避。
妖舞隻能心虛的笑道：“我不過是睡不着了想起來走走，沒有想走，是你想多了。”
堕淵看着她，不語。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妖舞覺得自己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很快就要頂不住和盤托出的時候，她聽見堕淵低低的笑了聲。
“天色如此早，妖兒便睡不着了，想必是對爲父昨晚不甚滿意，無礙，爲父現在就再賣力些，保證讓妖兒滿意。”
“等，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剩下的話直接被堕淵堵在了妖舞嗓子眼裏，說不出來。
比起昨晚的溫柔，堕淵現在那是異常的霸道，妖舞都覺得他想直接把她弄死在床上了，一次又一次，沒個消停。
她想反抗，可卻反抗，堕淵的動作就越激烈。
妖舞皺了眉，終于忍不住想大罵，但……
堕淵埋在她的頸窩裏，悶悶的道：“不許走，不許離開我。”
他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還帶着一絲害怕，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脆弱不堪。這樣的他讓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心裏也是一片酸澀。
可是，她也不想騙他……
沒有聽見妖舞的回答，堕淵的氣息又沉了些，他反複的啃咬着妖舞白皙的肌膚，似乎是在發洩着什麽，又像是在害怕着什麽。
他抱她抱得很緊，似乎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再也不分開。
“阿淵……”
妖舞終于開了口，她捧着堕淵喘息的臉，看着他隐隐發紅的雙眼，笑道：“我會陪着你，我的心永遠是屬于你的。”
就算她真的離開了，但她的心裏也永遠都是他。
對不起，阿淵，就讓我說這最後一次謊。
堕淵紊亂的氣息終于慢慢平複下來，像是發怒的野獸終于恢複了正常，他看着妖舞皮膚上的青青紫紫，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他的手，仔細的撫過每一寸。
“疼不疼？”
“疼。”妖舞故意說。
但看着他慌亂的樣子又好笑的按住他的手，道：“騙你的，不疼，我沒事。”
“你……”
堕淵沉沉的看着她，心裏的火卻怎麽也發不出來。
良久，他歎了口氣，道：“妖兒，你知道的，我可以縱容你做任何事，即便是殺了我。但，我不能容忍你離開我，就算是有這樣的念頭都不行！”
“我從未怕過任何事，但我獨獨怕你離開，怕你不要我。”
妖舞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堕淵甘心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她面前，不知何時，她成了他的弱點。
一向霸氣俾睨天下的堕淵，也有了弱點。
還是一個女人。
說來恐怕沒人相信，但這，卻是真的。
“我永遠也不會不要你的！”她堅定的說，“同樣，阿淵也不能不要我。”
堕淵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得像個傻子。
他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邊告訴她：“碧落黃泉，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