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沉默讓本就微妙的氛圍更加的尴尬。
夭夜看着阿月隐忍倔強的側臉,心裏的一處弦……松了。
他必須得承認,他對阿月和對其他人是不同的,阿月的存在帶給他的是安心和欣喜,而旁人隻讓他覺得不耐煩。就算是同爲心底澄澈之人的含煙也隻讓他的新鮮勁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每次看到阿月開心他也會開心,她和他小打小鬧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讓着她,從未覺得她是在放肆。
當然,若換了旁人敢這麽對他,他恐怕早就将對方挫骨揚灰了。
有時候看到好看的首飾、醇香的美酒和清新雅緻的芙蓉露時,他總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
他想着這很配她,這是她喜歡的。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他就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了。
初識是一場鬧劇,相知是平靜歲月。
這幾天,他發現這具身體越來越難以掌控了,若非他是這具身體裏衍生出來的黑暗,隻能待在這一具身軀裏,他才不會幫妄衍複仇殺人。
可是……
他再不想也必須做了。
反正,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草芥,本來心裏就極度黑暗,做了很多的壞事,他殺他們,倒也沒什麽錯。
那麽,是不是可以從心一回呢?
“我累了,想睡了,你先去辦正事吧。”
原本阿月的确是醉了的,但或許是心裏的痛讓她酒醒了不少。
聽着這有些顫抖的話語,看着阿月有些蒼白的臉色,夭夜覺得他一定要自私一回,放縱一回。
夭夜按住阿月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床上,阿月輕呼一聲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既然不喜歡她,那現在又是在做什麽?難道是以爲她承認了喜歡他便可以淪爲他的玩物了嗎?
思及此,阿月劇烈的反抗。
“放開我!你放開我!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碰我!”
拳頭用力的打在夭夜胸膛上,像是在發洩某種暴躁的情緒,夭夜也就這麽讓她等,等她打累了才道:“我剛才有說不喜歡你?”
阿月一愣。
“可是……”
他的确沒有明确的說他不喜歡她,但他剛才的沉默和表情難道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看穿她所想,夭夜歎氣道:“我剛才隻是不确定自己對你究竟是何種感情,所以我想想明白以後再和你說,你卻就這樣給我定了罪,我可是太冤了。”
是……這樣嗎?
略一沉默,阿月看着夭夜有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原本握成拳抵在夭夜胸口上的手不自覺的再次揪住夭夜的衣襟,盡管她已經盡力裝作平靜但夭夜還是看透了她的緊張。
他道:“想明白了。”
“我心悅你。”
這四個字是阿月活到現在覺得最動聽的四個字了。
但接着,夭夜又神色凝重的道:“但你要想清楚,與我在一起會有很多危險,或許還可能……”隻有幾天的時光,畢竟那堕淵是真厲害,他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勝。
雖然他并未說完,但阿月也猜到了一些。
畢竟他這麽厲害,那要面臨的肯定是更厲害的人。
可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