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淵眼中有些不耐,但并未言語。
他們就這樣對視着,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來步,但司碧卻感覺他們之間隔了一條天塹。
最後,還是她先開了口。
“我有話要和你說。”
堕淵二話不說打出幾道火蓮,司碧連忙張開屏障,但還是被這威勢震了一下。
她臉色難看,五指收攏。
這,就是給她的警告。竟然敢對他魔界之人下手,還特地支開妖兒,不管她想說什麽,都必須要承受他的怒火。
“你的話,本尊不聽,亦不信。”堕淵冷冷的看着她,“識相的就快些離開,否則别怪我動手。”
動手?他剛才不是已經動過手了嗎?
司碧心中苦笑,但還是堅持。
“我一定要說,你會感興趣的,關于精元靈魄和我們真正的身份。”
這,确實是他想知道的,但他可以自己去查,并不需要她的一面之詞。
似是看出他所想,司碧接着說:“除了我與白痕,無人知曉,白痕她,是不會告知于你的。”
“那你爲何巴巴的跑來與我說?”堕淵冷笑。
是啊,她丢棄了自己的高傲,隻希望給他些提示,可他,卻還是不信她。
“不管你是否相信,當初我是真的愛你的。”
堕淵本就冷的眸子變得更加森冷。
真的愛他?
堕淵沒有猶豫的開口:“這已經不重要了。”
司碧臉色更白了些,垂了垂眼皮,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一些痛楚。
堕淵也不再想和她廢話,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但司碧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爲什麽?”
她突然開口,雖然聲音很低,但堕淵還是能夠聽見的。
“爲什麽?”
她看向堕淵,眼神清亮得如同一柄出鞘的雪劍!咄咄逼人中又有一絲裝腔作勢的哀戚。
“你說我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你,那妖舞她又何嘗不是!唯一的不同不過是我對你動了手,可她卻還沒來得及殺你。我對你,從始至終都是真心的,不管我做了什麽,我都是爲了你,可她爲的卻從不是你!”
“我不懂,你爲什麽不信我,爲什麽隻信她。我不懂,我們犯了同樣的錯,你将我一棒子打死,卻能容忍縱容她!我不懂!”
她沒有聲嘶力竭,她隻是聲音清冷的在陳述一個事實,問出自己的疑惑。
昨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一宿沒睡,最後還是放了聽蠱在他們窗戶上。
因爲大喜,堕淵竟未發現。
然後她知道妖舞和他說了全部,她清楚的聽到堕淵那一聲溫柔的“因爲是你啊”,她聽到了他們耳鬓厮磨,嬌吟喘息。
她終于真正的知道了什麽叫心碎。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世,堕淵都沒有真正的碰過她,這個唯一,他給了妖舞。
光是想想,她就心痛,更遑論親耳聽見。
可她,卻偏要自我作賤。
今日想了半日,還是沒忍住來找他了,她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的無奈和苦心,但是,他卻不想聽。
“你不配。”
堕淵擰着眉說出這冰冷無情的三個字。
他不想再和司碧有任何的牽扯,也不想妖舞胡思亂想,他隻想讓司碧離自己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