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痛苦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這樣的痛苦經曆了幾次過後，他就不再唇舌相譏了。
最後，他看向了堕淵，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這是他所沒有的，也是他望塵莫及的。
他心底知道自己不如他，但卻一直不想承認，他無數次的麻痹自己，他比堕淵強，最後堕淵還不是死在了他的算計裏！所以他比他強！
可是……
他以爲死了的人現在卻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用了多麽拙劣的謊言來掩蓋自己的虛榮。他的存在逼迫自己看清他内心的恐懼。
他也不想承認，可是，他是真的怕堕淵！
妄衍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但之前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會從這些幻境中蘇醒，然後發現自己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一個地方，不管他怎麽跑都沒有盡頭，怎麽呼喊都沒有回應的一個地方。
他本以爲這次也一樣，但是，幻境并沒有消退。
那些人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都還保持着剛才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抹黑煙。
“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把他們全都踩在腳底随你蹂躏？”
“你是誰？我在這裏這麽久都沒有發現過活物，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黑煙飄到他的耳邊，獰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告訴我你想不想離開這？想不想獲得無上的力量，想不想把所有看不起你，蔑視你的人統統殺了？”
“來，告訴我，你想不想？”
妄衍心中大震，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離開這裏，所以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以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終日黑暗的鬼地方？”
“是的！”那黑煙異常的肯定，“你不僅可以離開這，你還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把他們……”
黑煙在堕淵他們身邊飄了一圈。
“都踩在腳下！”
“我……你爲什麽要幫我？我可以相信你？”
那黑煙又大笑了幾聲。
“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妄衍眸光又暗了下去，是的，他現在沒有選擇，除了它，他已經沒有其他任何的希望。
“至于我……”
黑煙在原地凝聚成一個人形，妄衍徒然瞪大了眼睛，他，他，他是……
他自己！
“沒錯！”像是知道妄衍的想法，黑煙大聲道：“我就是你，我是你藏在心底的黑暗，所以，我不會害你！”
也不知道黑煙做了什麽，釘住妄衍的離魂釘消失了，他的元神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黑煙遞給妄衍一把劍。
黑煙站在妄衍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來，去吧，殺了這些嘲諷你看不起你的人，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強者！”
黑煙松開手，妄衍一步步的向他們走去，耳邊響起的都是他們剛才對他的侮辱，腦海裏閃現的也都是他們對他的不屑、嘲諷、蔑視！
是他們逼他的！是他們逼他的！
手中的利劍揮下，堕淵的頭顱分家滾落在地上，鮮血濺了妄衍一臉，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慢慢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