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兒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絲淡淡的嘲諷。
“啊……”
她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短促的聲音。
女子随手清除掉了三個乞丐的記憶，随後用神力托起司兒。
“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堕淵他，可真狠。”
這畢竟也是用司碧的精血造出來的，還有着一張和司碧一模一樣的臉，要說不同，大概就是性格了吧，她的性格和司碧正好相反，但也可以說是司碧一直隐藏的“真實的自己”。
堕淵下手這麽狠，是不是說他是真的對司碧沒有一點感情了呢？
一直信命的白痕竟也有些不确定了。
白痕手一揮，司兒就暈了過去。
涅槃潭。
白痕悄悄打量司碧的神色，但她臉色一直很平靜，倒讓白痕猜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司碧的目光一直看着司兒，打量着她的每一處。
越打量，心就越痛。
他對她，已經無情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挖眼，割舌，廢實力，斷手腳，這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女人。
“司碧，快點施法把屬于你的那部分情感收回吧。”
司碧沒有動手，但語氣涼薄：“還有收回的必要嗎？這是他厭惡的，我也不想要。”
這具身體已經廢了，她讨厭這具身體也連帶着讨厭這身體裏的一切，就算那東西原本就是她的。
白痕眉尖微蹙。
“司碧，别再任性了。”白痕口氣也不好，“那個時候是你做的吧，你故意引誘堕淵說出那番話，讓他們産生誤會。你的确成功了，但你也失敗了。”
“堕淵那麽聰明，他不可能想不到，你的做法隻能讓他對你更加讨厭。”
“收回情感，繼續按着既定的軌迹走下去，這，才是你現在該做的！”
一字一句都紮到了司碧的心窩裏，她看着地上的這個和她擁有相同相貌的人，最終還是忍着惡心把自己的情感收回了。
白痕終于松了口氣。
她以爲司碧已經想通了，但沒想到第二天得到的卻是她要攻打魔界的消息。
白痕找到司碧的時候，她正看着手裏的翠蓮钗發呆。
“你當真要此時攻打魔界？”
“白痕，這應該也是軌迹中的一步，我并未違背。”
白痕有些急切道：“魔界自然是要打的，但不是現在，你難道忘了堕淵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的恢複，此時進攻魔界，難道你想一舉剿滅魔界？”
“有何不可？”
司碧明顯對這些事一點都不在意，白痕像看瘋子一樣的看着她。
“你真是瘋了。”
細細摩挲手裏的翠蓮钗，司碧道：“或許吧。”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這三界在你我眼中都是可以随時消失的，本就是一場鏡花水月，又何需在意他們的性命。”
白痕沉吟道：“這倒是。”
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堕淵，隻要他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用三界陪葬也無不妥，隻是……
“天罰之淵裏的那個人現在如何？”
“野心勃勃。”
“那看來倒也可以動手了。”
她們自然是不可能和堕淵動手的，所以替他培育了一個對手——妄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