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
就像在青靈院那次一樣。
堕淵不知道此刻的司碧是不是正在監視着他們,但他已經動了殺心了。
妖舞不動聲色的握住堕淵的手。
堕淵看着她。
“阿淵,放了他們吧。”
堕淵倒是沒什麽反應,但司昀卿就不敢相信的看着妖舞。
這個女子從他認識她第一天就知道她是個很記仇的人,自己剛才還想殺她來着,他不相信她會這麽大度的不和他計較,還放了他們。
她會以德報怨?
開什麽玩笑!司昀卿不信。
妖舞似笑非笑的挑眉道:“怎麽?不信?”
雖然司昀卿沒說,但那臉上分明就寫着這幾個字。
妖舞也不在乎他信不信,而是轉頭問剛才幫她擋了一刀的棉兒。
“你信我嗎?”
“我信。”
棉兒回以微笑,她看着這個女子的眼睛就覺得她不是個壞人,不會害他們。
而且,還有什麽比這更糟嗎?
瞥了眼滿身煞氣的堕淵,棉兒搖搖頭,沒有!
妖舞直接拿出一顆綠色的心髒,蓬勃的生機,這顆心髒懸在她掌中還在跳動着。這是一顆完整的且力量充沛的樹心。
“多年前我偶然救了一隻千年樹妖,但她受傷太重還是沒能活下來便把她的樹心留給了我,如今,我把它送給你。”
“吞了這顆樹心,你就可以化作妖了。”
棉兒高興得不知如何反應,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問:“是真的嗎?”
妖舞還沒說話,司昀卿就道:“不可能,樹心我也有,但主人說過必須配以合适的肉體才能真正複生。”
見司昀卿不信任妖舞,還在相信着那個人,堕淵一把抓住妖舞的手腕。
“真以爲我們稀罕救你?”他看着妖舞,眸子柔和下來,“妖兒,殺了就是,何需費這麽多心思。”
妖舞搖頭,隻哄道:“阿淵再等等,交給我一個人處理可好?”
堕淵最終還是答應了。
妖舞冷眸看着司昀卿,若不是棉兒替她擋了一刀,若不是被他們之間的情感動,她可不會解釋這麽多。
“你主人給你們的不是樹心。樹心唯有樹妖才有,你們本就是創造出來和三界脫節的,所以心髒什麽的應當是沒有的,或者說其實并不重要。”
司昀卿不信,他相信主人不會騙他。
“她那般告訴你不過是想借你的手殺了我罷了,至于她爲什麽不親自動手,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其實,她還不清楚司碧爲什麽會那麽早就知道她會和阿淵在一起。
隻有她知道,她才有動手的理由。
“再者,我幫她,不是因爲你,少自作多情。”
“現在的情況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要麽和這位姑娘一同死在這裏,要麽留一線生機。你覺得,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司昀卿沉默了,的确,現在堕淵來了,他沒有選擇。
不等司昀卿說話,棉兒就飄到妖舞眼前,堅定的說:“我相信你!”
看着棉兒晶亮的信任的眼神,妖舞勾唇:“很好。”
接着棉兒直接把樹心吃了,然後她周身泛起綠光,漸漸凝成人形。
妖舞笑了笑。
如果僅是樹心當然沒有這麽強大的力量,重要的是那隻千年樹妖的全部神力都在這顆樹心裏,而棉兒又是一個超脫的元神。
一切的一切,促成了她的複生。
不,或許該說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