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司碧的表情很快就變得無所謂。
她輕輕的說：“你忘了？囚我多年的是神界，我爲何要爲它而勞心勞力？”
“你也不要忘了。”她說，“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也是你唯一的選擇。就算被囚禁、被用刑、被取珠，這仍是你無法改變的命運。”
“莫忘了前次的教訓。”
司碧不動聲色的看着對面的人，心想：無法改變的命運嗎？在他們三人中，似乎隻有堕淵活得最爲恣意，最爲随心所欲。可這，他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啊，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眸色暗淡下去，她沉默了許久，才手指一動，巨大的水鏡出現在她身側，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水鏡中的畫面。
隻看了一眼，水鏡就碎裂開來。
對面的人看了眼司碧顫抖的指尖，不鹹不淡的說：“你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司碧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的确，我不像你。”
不像你可以将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不像你冷心冷情可以不對任何人任何事在意，不像你将所有人都玩弄在你的手掌心中。
司碧的挖苦暗諷對面的人聽得很明白，但她卻輕輕的笑了。
“其實你該明白的。”她緊緊盯着司碧的眼睛，“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真正的同類！
不知爲何，司碧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五個大字，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見狀，對面的人神态自若的站了起來。
她以一種勝利者的姿勢俯視着司碧。
“罷了，每次談到這個話題你都是這副模樣，這次又隻能不歡而散了。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盡快去做吧，其實我也很好奇。”她看着司碧的眸子，“他是不是真的會喜歡上别人。”
說完，似料到司碧的反應一般，她迅速的消失在了司碧眼前。
司碧淡淡的收回目光。
雖說不在意的，但又怎麽可能完全放得下，手掌放在心口感受着那一下一下的跳動，她逐漸冷靜下來。
她有什麽可怕的？
他的心是她給的，她離開了他，想必他又沒有心了吧。
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麽可能還會擁有愛？怎麽可能，還會愛上其他的人。
這一刻的司碧不知道，變數是存在的，不是現在，而是很多年前就已經埋下了種子。經過痛苦的澆灌，已經開始慢慢生長。
想起水鏡裏的那一幕，司碧指尖流光飛速掠過，湧向那朵盛開到極緻的蓮花。
……
此時的妖舞正坐在船上，素手輕彈放在身前的伽辜琴。
一看到這琴她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個叫她姐姐的塵珂，若不是爲了不傷害到她，她也不至于……
心神一亂，琴音也亂了。
放在琴弦上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妖舞轉頭看向身旁的堕淵，笑了笑。
他總是這樣不喜過多言語，但每一個行動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我沒事，隻是一時想起了珂兒……”
堕淵看了她會，說：“還想去哪裏玩？我陪你去。”
妖舞眸子裏迅速溢滿笑意。
他們已經在這個小鎮子待了足足七天了，原本是打算過了火花節就離開的，但她喜歡這裏的氛圍，堕淵便由着她在這裏四處遊玩。
妖舞笑道：“阿淵，我們此行可是有要事的，你莫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