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妖舞直接坦白。
……
盡管她已經竭力克制自己,但那悲傷和痛苦還是瘋狂的翻湧。
想到那場無法熄滅的大火;想到族人凄厲憤恨的慘叫;想起妖父和妖母交融的鮮血;想起她對自己無邊的嫌惡。
妖舞的傷口再次被硬生生撕裂,露出早已潰爛的血肉。
堕淵溫熱的指尖輕輕撫過妖舞的眼角,帶下幾顆晶瑩的淚珠。
妖舞這才發現,自己又流淚了。
自從遇見堕淵後,這是她第一次真實的眼淚。
她本來是個不愛哭的人。
但是。
她真的無法忘記妖父和妖母看她的那種複雜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就不該被生下來。
堕淵沉默的把妖舞抱緊,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沒事,有我在,我永遠都在。”
原本還能忍住的淚水瞬間決堤。
這是那場災難後,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得這麽放肆。
她真的忍了太久了。
堕淵帶着疼惜的吻了吻妖舞的發旋,将她抱得更緊了。
“阿淵,你會不會嫌棄我?我是妖域亡族公主,比不得你魔界魔主的身份,也比不上她神女的身份……我……”
因爲剛哭過,她的聲音還帶着濃濃的鼻音,有些微沙啞,聽在堕淵耳邊卻更讓他心疼。
他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仿若漩渦,深深的吸引着她,攪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和負面情緒。
“你不是亡族公主。”他說“你是我的魔後。”
“唯一的魔後。”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妖舞黯淡的眼眸又閃現了萬千星輝,她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起來,像個傻子。
“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她回道。
雖然沒有綠草鮮花,沒有珍寶首飾,腳下還都是黑乎乎的倒刺,空氣裏也彌漫着汁液的腥臭味,但他們卻在這并不太合适的地方互表了心意。
現在的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好了,小狐狸,該繼續前進了。”
“嗯!”妖舞重重的點頭。
他知道堕淵說的不僅僅是指往前探索這個奇怪的禁地,而是讓她放下過往,和他一起手牽手,彼此陪伴的走下去。
隻是,在堕淵看不到的地方,妖舞眸色一暗。
出了那片倒刺區域,前面是一截石梯,好像是通往上方。
他們一步步踩上去,到了最後一節石階時本想翻開石闆,卻聽見了大長老的聲音。
“怎麽,關了你這麽多年,受了這麽多的罪,你依然不答應與我們合作?”
一個虛弱的女聲鄙夷而又堅定的說:“癡心妄想。”
“妖域已經滅了,你還堅守着這個秘密有什麽用呢,不如告訴我,讓我把它用到正途上。”
“小人行徑,卑鄙無恥!”
顯然這樣的話大長老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他沒有發怒,反而上前拍拍女人圓潤的肩,臉上還揚着溫和的笑。
“不着急,我等着你開口的那天。”
“啊!”
女人突然痛呼出聲,那紅如鮮血的眼怒視大長老,恨不得把他一口一口咬碎。
見她這痛苦的樣子,大長老滿意的離開。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後,堕淵翻開了石闆,帶着妖舞跳了上來。
看見光幕中被玄晶鐵鏈綁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妖舞眼中湧現出不可思議的情緒,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見她。
堕淵的表情也有些詫異。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