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冷冰冰的,又帶着那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妖舞原本神采奕奕的表情變得有點恹恹的,她的手緩緩松開,耷拉着小腦袋。
半晌,才擡眼看了堕淵一眼,這一眼,讓堕淵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很害怕,從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就在一直害怕。現在看來,我的害怕最終還是成真了。”她苦笑着。
“你不是沒心,而是你把你的心給了别人,那個人,不是我。”
說着說着,她的眼裏慢慢氤氲開水霧,卻被她倔強的擡頭忍住,不讓那脆弱的淚晶掉落。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是什麽表現,我想試試的,可又怕我這一試就真的不能再回你身邊了。但你好像給了我答案,我以後……”
妖舞頓了頓,又笑了起來,笨拙的拭去眼角的淚晶,笑得沒心沒肺。
“我以後,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妖舞起身,看着他慢慢後退。
這個時候,其實她在心裏想:阿淵,叫住我,隻要你叫住我,我就再也不走了。
可當她一步步走至轉角的時候,堕淵都沒有叫住她,她覺得自己那顆明明熱乎的心也開始泛起冷意了。
緊緊揪住衣擺,她沒有回頭的離開了這青靈院。
堕淵坐在那裏目光一直看着離開的路,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有種悶悶的澀意。
自己一個人,也變得有點不習慣了。
可是,他一直都是希望妖舞離開的不是嗎?他不是向來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無所牽挂嗎?爲什麽現在,現在在得知妖舞可能再也不會回來後,他會這麽難受呢?
一直以來,都是妖舞主導,幫他出謀劃策,現在離了她,他竟有些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
難道,這就是習慣嗎?
他把手置于空蕩的心口,沒有跳動。他漆黑的眸看向遠處,眸光複雜。
很多事,他不是不懂,他隻是,不想去懂。
受過傷的人,傷疤猶在。
現在連他自己都有點看不懂自己想的到底是什麽了。
微風吹動着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堕淵坐在石凳上,靜得像一尊雕塑。
過了一會,那弟子又上來了,他說:“三公子,大長老讓你去看換玉會。”
“滾。”聲音低沉。
雖然他很怕堕淵,但又不敢不顧大長老的命令,隻好硬着頭皮又說了一次。
“滾。”
回答他的,依舊是這個字,而且他的聲音更加陰冷,隐隐帶着殺意。
此刻的堕淵覺得若不是因爲他這個插曲,說不定妖舞也不會走,一旦生氣幼稚起來的他也是蠻不講理的,對這個弟子也就自然沒什麽好臉色了。
弟子也感受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再不敢說,連忙跑了。
堕淵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色的面具扣在臉上,緩步離開。
就算離了妖舞,他要做的事還是必須做下去,大長老此番的換玉會分明就是沖着他手裏的紅玉來的,既然是這樣,他當然有必要去看看。
想是這麽想,但他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
那麽果決的妖舞,也是他第一次見。
……
下山的妖舞走了不遠就停了下來,她看着空寂的四周,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不愧是青靈院的大長老,眼光果然放得遠,這麽快就想把她除掉一勞永逸。想法不錯,但,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她心情正好不好,就拿這些人來當出氣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