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雖不知鹹衡爲何這麽好心，但的确該好好感謝他了。
妄衍唇畔浮現了點點陰冷的笑意，轉而又化作溫和的淺笑，畢竟以後可得保持這個令他生厭的表情去迷惑那個蠢女人呢，可不得好好練習練習。
等他回了啓天殿，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清冷的人影。
妄衍臉上的笑容又抑不住的上揚到了一個在他臉上看起來格外突兀的弧度，就像是戴上了小醜面具一樣。
他的心裏那種原本被黑暗深埋的自信和亮光，這個時候又有了點蘇醒的迹象。
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她身前。
看到她那清冷的熟悉的模樣，胸膛裏那種癢癢的快要沖出來的情感又冒了出來。
“碧……神女。”
司碧那冰冷的帶着寒芒的刺的目光猶如一盆冰水澆到他的頭上，剛剛冒上來的那點火光瞬間被熄滅了，他原本還激動的眼眸也平靜下來。
臨出口的話瞬間改了。
司碧看着他，手中的誅魔瞬間出鞘直沖妄衍。
“神女這是何意？”
“幾月未見，本神女看看帝君神力是否長進。”司碧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雖然她的表情挺像那麽一回事，但招式裏妄衍還是察覺到了她的一絲遷怒的意味。
第三招的時候，誅魔已經架在了妄衍的脖子上，這個時候，他反而笑了起來，從容不迫的把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誅魔劍拿下。
但剛拿到一半，司碧又把劍架了上去。
她說：“爲何不還手？”
妄衍一笑，溫溫柔柔的道：“本帝怎可和神女動手。”
他記得上次司碧把誅魔搭在他脖子上時司碧那不屑的眼神，後來他想了想，應該是他當時太過緊張，沒有表現出一個帝君該有的風範，所以這次他刻意如此。
不管如何，他知道司碧不會真的殺了他。
他心想，這次總該有身爲一界帝君的風範了吧。
“爲何不動手？”
司碧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又冰冷的問了一次，妄衍依舊從容的說了一遍剛才的回答。
其實他才不是不想和司碧動手，而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司碧，與其被打得狼狽不堪，不如直接認輸，說兩句好話，保全了他們兩人的顔面。
他是這麽想的，但司碧不是。
司碧不僅沒有把誅魔放下來的打算，反而更貼近妄衍的脖子。
薄薄的冰冷的劍刃壓着皮膚，那日的場景又襲上腦海，妄衍雖還在笑着，但已經沒有那般悠然了。
他不明白自己估錯了什麽。
“帝君不必揣摩本神女的心思，你猜不準，且，本神女最讨厭的就是不戰而認輸之人。”
妄衍臉色白了幾許。
司碧收回劍，沒有再讨論這個話題，今日一試果然結果依舊。
若不是……
她怎會留這樣的人當這神界大任。
撇去心裏複雜的情緒，她面目清冷，說出的話還是那麽不帶一絲人情味。
“帝君何日成婚？”
“下月初三。”
他說這話時期望能從她眼裏看出那麽點失落之類的感情，但，還是讓他失望了，司碧的眼裏除了化不開的冰冷再無其他。
“大婚當日，本神女自會前來，望帝君莫再打擾本神女修煉。”
說起這個的時候，她剛才初見妄衍時的那一絲怒氣又不可抑制的在眸子裏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