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受到一陣寒意,餘光看去,心髒都停了一下。
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正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掐住女子的手,眸中醞釀着巨大的風暴漩渦,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攪碎。
他不由自主的就放輕了力道。
這眼神,太可怕了。
而這個時候,妖舞已經把短劍拔了出來,劍刃泛着銀光,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那些青靈院的弟子和圍觀的人都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被人挾持着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妄動。
青靈院的弟子有一個甚至在小聲的嘀咕了聲傻子。
但他們更大的猜想還是,她拿着短劍是爲了讓司昀卿放開她而自保,就連司昀卿也是這麽以爲的。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揮舞了兩下短劍,然後,插回劍鞘,收了起來。
就好像剛才隻是她的臨時起意的一個玩笑,現在,已經表演結束了。
這一幕,實在是讓他們納悶。
妖舞笑道:“阿淵,我難受。”
話音剛落,她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司昀卿手裏的人質已經變成了那個叫嚣着犧牲她一人,換衆人安心的領頭弟子。
司昀卿眨了下眼睛,然後快速的卡住了那人的脖子,看向堕淵的目光帶了點驚訝和審視。
“你剛才爲什麽……”
堕淵皺眉,“不出手”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妖舞打斷了。
“阿淵,對方可是青靈院的人呢,想必以他們的大義,定是不介意犧牲這麽一個小弟子來換天下人的安心的,對不對?”她好奇的看着堕淵,又一臉感激的對着那個被挾持的弟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小模樣,看得堕淵有點想笑,但他還是盡力壓下要上揚的嘴角,裝得一臉嚴肅。
“是,他們剛才已經說了,不會出爾反爾,我們會記得他的。”
這個時候,他看那個弟子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了,看得那弟子冷汗直流,好像自己已經死了似的。
這番話一出,那些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目光都有些發虛。
他們不過是說說罷了,而且那個女子又不是他們自己人,她的生死自然不管他們的事,可現在被挾持的是他們師兄啊,他們怎麽可以不顧他的死活。
尤其他還是三長老的挂名弟子,要是被三長老知道他們見死不救,那他們回去還有活路?
他們對視幾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誰都可以死,師兄不行。
“休得胡言!”一個弟子朝妖舞喝道“你豈能與我師兄相提并論,他實力高強,是維護人界和平的後備軍,豈可輕易折損在此處!”
“不錯,司昀卿,快快放了我師兄,我們或許還會在長老面前爲你求個情,如若不然……”
話語裏滿是威脅的意味,但司昀卿現在已經不以爲然了。
他甚至冷笑道:“我就是要殺了他你又待如何!”
“你敢!”這個師兄立馬驚恐叫喊起來“我可是青靈院三長老的挂名弟子,你今日若敢動我,我師父定饒不了你!”
“是嗎?”司昀卿譏諷的笑了。
“我倒要看看,我殺了你,他能怎麽不放過我!”
掐住他脖子的手猛然用力一扭,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脖子已經被司昀卿毫不猶豫的扭斷,屍體被他嫌惡的丢到了角落裏。
他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他沒想到,司昀卿真的二話不說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