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妄衍不停的叫喊，甚至攻擊結界，讓她亂了一絲心神，手裏即将成型的試驗品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機。
她耗時這麽久的心血，就這麽被他毀了！
若非他是神界帝君，她真想一劍殺了他。
“滾！”聲音裏面帶了幾分薄怒。
妄衍看着自己破碎的衣角和厚厚的結界，瘋狂的怨恨湧上心頭。
爲什麽！爲什麽從魔界回來之後司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他總是冷言冷語，動不動就動手，他催動噬心蟲也無用。
到底生了何種變故？
司碧看着手裏的半成品，用力将它捏碎，她要做，就要做最完美的。
碧袖一揮，身前出現一道水幕，妄衍的所有舉動都被她看在眼裏。
她心裏是不想理會妄衍的，但她的身份和責任容不得她随心所欲，神界帝君冊立帝後，她身爲神女，理應前往主持。
不想再看妄衍醜陋的嘴臉，她打碎水幕，結界外浮現幾個大字。
汝歸，吾往。
看到這四個字，妄衍心裏舒服了許多，神采飛揚的離開。
承天殿，妄衍一進來就哈哈大笑，拍着卯言的肩膀朗聲道：“碧兒答應本帝出關了。”
卯言垂下的眼睛暗了一瞬，瞥到妄衍殘破的衣角時又重新揚起了笑容。
“恭喜帝君。”
妄衍對卯言的識時務很滿意。
“迎娶尤華的事辦得如何？”
“已經給她發了帖子，正在準備彩禮，畢竟是老祖孫女，帝君到時得親自上門方顯适宜。”卯言恭言說道。
略一思考，是這個理，所以妄衍很快便答應了。
想了許久，卯言還是覺得問出這個不該問的問題。
“帝君對神女，可是有愛慕之意？”
妄衍笑意一僵，帶笑的眸子徒然變冷。
“你一向有分寸。”
言外之意卯言聽得懂，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他覺得妄衍已經不是當初的妄衍了，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卯言了。他們，也已經回不去了。
卯言退下後，妄衍一個人坐在寬大華美的君椅上，緊緊抓住雕龍的扶手。
他明白，卯言已和他離心，他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所能握在手裏的，隻剩權勢了。
最有用的，也是權勢！
羽騰閣裏，鹹衡慢慢品着手裏的千年湖碧春，聞着這茶水的霧氣就讓他難以自拔，隻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鬥篷人，笑道：“先生莫不是在這茶水裏加了什麽藥？本神如今是越發離不開它了。”
說着小啜一口，舌尖品到的香味久久不散。
“羽神說笑了，這茶有沒有添藥，羽神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鬥篷人淡定的開口，聲音嘶啞蒼老，像極了用指甲劃玻璃的聲音。
這分明就和與青玦對話那人是同一個。
“先生今日來找本神，有何要事？”
這個人，隻有要他做什麽事的時候才會來找他，偏偏他查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查出這号人，而他每次都會帶來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這就讓他更爲好奇了。
但又無可奈何，這種無力感讓他覺得焦躁。
“我想讓羽神煽動妄衍出兵魔界。”
這個回答是鹹衡沒有料到的。
他問：“先生可是與魔界有仇？”
“不錯。”
“這，先生怕是找錯人了。先生爲何不直接去尋帝君？帝君對魔界恨之入骨，若有可攻破魔界結界的辦法，估計他，早就對魔界用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