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說受傷了呼呼就不疼了,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沒那麽疼了?”
妖舞帶笑的話在耳邊響起,堕淵把已經滾到喉嚨裏的那句“是”咽了下去,張口依舊是令人欠揍的話。
“幼稚!”
“哼!”妖舞不開心了,突然想捉弄他一下,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堕淵的脖子。
濕熱的感覺讓堕淵整個人都不好了,耳尖甚至泛上了可疑的紅暈,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剛撒上的藥又全都掉下來了。
妖舞皺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亂動!”
堕淵心裏叫苦不疊,這還不如不上呢,讓傷口自己好也好過讓妖舞來,這簡直就是場“酷刑”!
所幸,這次妖舞沒有再鬧,很快就把他的傷包紮好了。
她做到堕淵面前,點了點他的眉心,笑道:“你先待着,我去看看珂兒,她現在情緒一定很不好,可别出什麽事才好。”
她現在居然這麽關心那個小孩了,堕淵這麽一想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妖舞轉身要走,堕淵拉住了她。
“嗯?”
堕淵把她的衣服攏好,又給她披了一件外袍,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香肩微露,眼神迷茫的樣子有多吸引人嗎?就算是個孩子也不行。
妖舞無語了,她說:“她是個女孩子。”
“所以?”堕淵面無表情的反問。
她覺得自己和他的思維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幹脆拂開他的手,往塵珂的房間走去,心裏那種不安翻湧得更加瘋狂了。
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着。
經過了剛才的事,堕淵哪裏還放心讓妖舞和塵珂單獨相處,在妖舞出去不久後他也跟了出來,一路尾随。
敲了兩下門,沒有人回應。
妖舞蹙眉,大力推開門,借着姣白的月光她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塵珂,右手腕被滑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不停的湧出。
妖舞趕緊跑過去幫她止血,急得眼睛都紅了,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傻呢!
房裏的燈被點亮了,堕淵拿着藥箱走到妖舞身邊,妖舞立即手忙腳亂的幫塵珂止血。
堕淵看着兩人,神色複雜。
原本這個時候是他們離開的最佳時機,塵珂一死,光靠這城裏的居民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但妖舞卻不忍心了。
她甯可冒着塵珂不定時發狂會傷害她的危險,也要救她。
在她心裏,應該已經把塵珂真正的當成親人了吧。
這個塵珂也是一樣,其實她應該是知道的,知道妖舞并不是她的親姐姐,但就因爲妖舞帶給她的溫暖,她就可以犧牲自己。
她們兩個,都太傻了。
但也正是因爲這份傻,她們才更加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妖舞的心善,讓堕淵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善意。
如果說他身處黑暗沼澤,有一個人可以把他拉上去的話,這個人,必是妖舞!
就在他神遊的時候,妖舞已經止住了塵珂的血,還好她來得及時,這次塵珂真的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割的腕,傷口真的很深,就算止住了血,她的小臉已經蒼白如紙。
“阿淵,我想幫她。”
妖舞看向堕淵,眼眶泛紅。
“好。”堕淵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
妖舞立刻笑了,果然,阿淵是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