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伯也不急，他接着往下說：“妖族還是有部分殘留的，那些早已離開妖域的妖還活在這三界各個角落，而城主，就是一頭冰鹿妖。”
“哦？”
雙眼微睜，她有些感興趣了。
沒想到這麽個小城裏也會有妖族的存在。
“老爺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當時我們救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妖的身份了。”
“你們，不歧視妖？”妖舞好奇的問。
縱伯搖搖頭。
“那時的友善城和現在不一樣，我們不理外事，過着自己的生活，城中的人心思單純沒有心機，其他人怎麽想妖族我不知道，但我們是不歧視妖的，甚至還有點羨慕。”
“羨慕他們的神力和長久的壽命。”
“老爺的能力很強，我們把他推上了城主的位置，他也做得很好，整個友善城變得更加富足，然後看着他娶妻生子，像人一樣生活。而這所有的異變都來源于一顆不知名的黑芒。”
妖舞插話道：“珂兒已經和我說過了。”
縱伯看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多了幾分友好。
他說：“看來小塵對你，的确不同。但，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麽？”
“爲什麽？”關于這一點，她的确有幾分好奇。
“因爲你們是同族，小塵的姐姐生前又最喜紅衣，所以，小塵堅信你就是他的姐姐。”
妖舞把玩着手裏的茶杯，看來這縱伯還是沒打消她是妖族的這個想法，既是這樣，她說什麽也是無用的。
而且，她的關注點在另一個地方。
“你是說珂兒的姐姐已經死了？”妖舞蹙眉，這和塵珂告訴她的不一樣。
“是的，她已經死了。”
縱伯垂下眼，表情痛苦，很顯然，他并不想提起這件事。這越發讓妖舞覺得不對，看來姐姐的死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但爲什麽，塵珂接受了他爹娘的死，卻無法接受他姐姐的死呢？
這裏面又有什麽隐情？
她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姑娘，如果你要離開就一直往北走，但我更希望你可以陪着小塵，你來了之後，他的笑容變得多了，人也開朗多了。”
妖舞沉默了，她是一定要走的，但牽涉到了妖族，她必須弄清楚。
她沉吟道：“他是個好孩子，我不會傷害他的。”
“有姑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縱伯朝妖舞鞠了一躬，“姑娘快下去吧，小塵還在等你。”
“告辭。”
縱伯從窗子看見一大一小牽着手前行的身影，眼眶微紅，這場景，又讓他想起了當初那對天使般的孩子，那純粹的笑容。
若非是塵珂的姐姐給了一滴她的精血給他，他也不能保持這麽久的本心。再過不久，他也會被侵蝕，慢慢變成那衆多冷血冷情人中的一個了。
小姐，希望她能好好對小塵。
他在心裏暗暗的說。
妖舞沒有問塵珂關于他姐姐的事，她知道姐姐是塵珂的逆鱗，就像堕淵是她的逆鱗一樣，輕易碰觸不得。
塵珂又帶着妖舞去了許多地方，還帶她看了友善城獨有的晚霞。
大片大片的火紅中摻雜着絲絲縷縷的黑，在空中變換着形狀。
妖舞看着塵珂在晚霞映襯下泛着紅潤的小臉，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目光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在心中下了決定。
這個孩子，若能護，她必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