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生氣，珂兒都已經打掃幹淨了。”
“我沒生氣。”
姐姐兩個字，她還是說不出口。
塵珂握住妖舞的手又用力了幾分，默默的轉過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衆人。
“姐姐，我們回家吧。”
“好。”
沒多久，塵珂就帶着妖舞在一座古樸典雅的大宅前停下，這是城裏最好的住所，而且從整體看來，主人應該是個很文雅的人。
“姐姐，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我們快點進去。”
塵珂興奮的拉着妖舞就跑了進去，宅子很大，景色也很好，唯獨那顆枯樹有點與這裏格格不入。
這棵樹已經完全枯死，但不知爲何，依舊沒有倒下。
那最粗的一根樹幹上還挂着一條白色的綢帶，看起來，就好像有人吊死在這棵樹上過。
“姐姐，娘在看你！”
塵珂的話讓妖舞眉頭終于忍不住的蹙了起來。
如果不是塵珂的眼神太真，她真的會以爲塵珂在故意吓她。
因爲這宅子裏除了他們和堕淵，再沒有第四個人，就連個灑掃的下人都沒有。
他口中所謂的母親估計和正對着門口的那棵枯樹有關。
或許，這棵樹上真的吊死過人，應該就是他所謂的母親了。
這宅子，還真是詭異。
“啊，姐姐你累了吧，珂兒帶你去你房間，珂兒每天都有好好的打掃哦，一絲灰塵都沒有的！”
塵珂腮幫子鼓了鼓，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妖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摸了摸塵珂的小腦袋，嘴角彎起一點淡淡的弧度。
“嗯，珂兒真乖。”
聽了妖舞的誇獎，塵珂笑得更開心了，但又很快垂下頭，悶悶的帶路，不說話了。
他拼命控制住眼中的眼淚。
不能哭，不能讓姐姐生氣。
可是，姐姐的手真的好溫暖，姐姐的笑真的好溫柔啊。
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心被暖流包裹的感覺了呢？
好久了，久到己經記不清了。
這一刻，塵珂想，他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妖舞，再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姐姐，到了，你看！”
這是一座向陽的小居，院子裏有一棵粉羅樹，枝桠上開滿了五瓣的粉色小花，重重疊疊的像雲霞，壓彎了樹枝。
樹下擺放着一張小木桌和一個方形的蒲團，木桌上，是一把白玉質地的古琴。
銀中帶紅的琴弦閃閃發光，那紅，像極了鮮血。
“姐姐，你最喜歡彈琴跳舞了，這棵粉羅樹是你七歲的時候自己種的，還有這伽辜琴，也是你自己做的呢，姐姐真厲害！”
塵珂跑到伽辜琴旁邊，伸手撫着琴弦，看妖舞的眼神是滿滿的崇拜。
雖然這些都極美，但妖舞的目光卻落在那刻着“鳳茗居”的匾額上。
筆鋒太過淩厲，這不是一個普通女子寫得出的。
而且，那“鳳”字的後面總覺得有什麽其他的。
見妖舞一直看着匾額，塵珂急忙道：“姐姐，這是你自己所想的名，也是你親自刻上去的，姐姐，還記得嗎？”
妖舞終于把目光停在猶豫躊躇的塵珂身上。
原來他以爲自己失憶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不太記得了。”妖舞開口。
塵珂聽了這話，腦袋耷拉下去，有一些失望，但妖舞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眼冒金光。
“但，珂兒可以慢慢告訴我。”
“嗯！珂兒一定會讓姐姐想起來的！”他用力的點頭，小手發誓般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