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隻當沒看見,也不管自己臉上的紅點。
“都愣着幹什麽,吃飯。”
發生了這樣的事,再加上妖舞臉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誰都沒有吃飯的心情。
但,旭慶開口,他們也隻能拿起筷子。
筷子剛拿到手上還沒捂熱,堕淵就站了起來,攥住妖舞的手就往門外走。
旭川直接攔住了他。
“三哥,這飯還沒吃呢,你帶着月舞姑娘這是要去哪啊?”
他盯着堕淵的眼神就像一條毒蛇,黏膩陰冷。
“讓開。”又是冷冰冰的兩個字。
“你!”
“讓他走。”旭慶開口了。
“是,父親。”
旭川不甘心的說道,讓開了路。
要說在這将軍府能讓他畏懼的,除了旭楚軒那個笑面虎,就是旭慶這個威嚴的父親了,尤其在旭慶面前,他必須是個聽話的好兒子。
堕淵和妖舞走後,留下的人也沒心情吃飯了,随便吃了幾口就紛紛回房,準備好好理一理今天發生的事,做下一步計劃。
這邊,堕淵并沒有拽着妖舞回楚文院,而是直奔大門口。
妖舞疑惑的問:“阿淵,我們不回楚文院嗎?”
堕淵沒理她。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妖舞立刻停住了腳步,腳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樣,不肯再往前半步。
“你這是,又要趕我走嗎?”
堕淵依舊不說話。
妖舞執拗的看着堕淵,在月光的輕拂下,那雙狐狸眼中仿佛氤氲着一層淡淡的霧氣。
僵持了片刻,堕淵好像是妥協了,握住妖舞手的力道松了松,但還是沒放開,而是帶着她回了楚文院。
剛進主卧,堕淵就把妖舞按在椅子上,大手覆在她的背上。
紅色的光芒從掌心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妖舞身體裏幫她驅除着毒素。
黑色的液體順着妖舞的指尖不停地往下滴。
越滴,堕淵的面色就越陰沉,直至和這液體一個顔色。
什麽叫解了一大半,明明身體裏還有這麽多的毒素,也不知道封存起來,還任毒素在身體裏亂竄,她難道真想毀容不成?
越想越氣,手下力道不由得大了些,妖舞感覺喉嚨裏一陣腥甜。
她哀怨的說:“阿淵,你這是要殺人滅口麽?”
堕淵連忙放輕了力道,看着妖舞,眸光複雜。
她原本在南厘山生活得好好的,卻被他帶入了俗世。
這才剛來,她就因他受了這麽多傷,被那麽多人嘲諷、排擠,可她卻始終不訴一句苦。
總是沒心沒肺的笑。
“你到底爲什麽要跟着我?”他問。
妖舞嘴角上揚。
毒素這個時候正好完全被排出體内,妖舞臉上凸起的小紅點已經消了許多,但仍有些紅腫。
她回過頭,仰視堕淵。
“現在,你該知道人心的善變和醜陋了吧。在這三界,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良,就有狠毒。”
“阿淵,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在這複雜的三界要想存活,就必須戴上誰也窺不透的面具,必須掌握生存的法則。”
“弱肉強食,是永恒不變的。”
妖舞就像是一個經曆年歲的長者,在教初出茅廬的小子。
這麽說雖然有些别扭,但卻再貼切不過。
“你也戴着面具?”
“當然,這些日子你應該很清楚了才是。”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堕淵的語氣冷了冷。
妖舞笑得眼睛彎得像月牙,好像在笑他問題的愚蠢。
“當然有。”她看見堕淵冰冷的臉色,又道“你不也一樣嗎?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但你不開口,我也不會開口的。”
“阿淵,我一直在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