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沁出點點笑意。
走出主卧一段距離,妖舞激動憤怒的情緒瞬間平靜了下來,她用力擦去嘴角的鮮血,目光如月色般清冷。
放在腰封裏的狐狸吊墜又散發紅光。
書房裏,旭慶眉目陰沉的坐在檀木椅上,想着冽泉說的話,心裏湧上不安。
他起身轉動古玩架上一隻澄黃色的玉麒麟,書架移開,密室出現。
他走了進去,甬道裏的牆上每十步就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将這片黑暗照亮如白晝。
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冰室,正中央有一口冰棺。
他目光哀戚的看着冰棺,許久,才輕輕歎了口氣,生怕驚擾了棺中人的安眠。
人已經回來了,試探實在再容易不過的了。
他早就在那個領頭人腦中下了蠱蟲,隻要确定紅玉在旭景身上,他手上的同命蠱就會死亡。
而現在,那條死去的蠱蟲就躺在他的木匣子裏。
旭慶知道他還不能動旭景,至少現在不行。
“你等我。”他開口,語氣是真正的溫柔。
奔波了許久,妖舞也風塵仆仆的,她都嫌棄自己。
因而讓婢子打了水沐浴。
泡在熱水裏,妖舞放松下來,感覺積累多日的疲勞都慢慢褪去,但,很快,她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原本雪白的肌膚上起滿了小紅點,又癢又疼。
妖舞眸色變得冰冷,拿起裏衣躍出水桶。
才這麽片刻,她身上就起滿了小紅點,臉上也開始出現。
這明顯是有人想毀了她,而這個人不用想妖舞都能猜到。
除了那個嫉妒心極強,又和她發生不愉快的錦榮夫人再沒有其他。
隻是,錦榮夫人真的這麽蠢?
才剛和她發生沖突就又來害她,這太過明顯了。
那麽……
妖舞想起了那個眼裏淬毒的婢子,她冷然一笑,還真是不老實,這樣的好婢女她可得好好讓她留在錦榮夫人身邊才是。
可也必須付出點代價才是。
她的力量在經脈中遊走,黑色毒素順着她的指尖滴落在水桶裏,暈開墨染的痕迹。
妖舞坐在鏡子前看着臉上的小紅點,饒有趣味的勾唇,她故意隻解一部分,她倒要看看這會是出怎樣的好戲。
“姑娘,你洗好了嗎?”
桃竹有些忐忑,按理這藥效是很快的,可爲什麽過了這麽久都沒有動靜呢?
妖舞披上外衣,道:“進來。”
手伸了好幾次才顫顫巍巍的推開門,一眼就看見滿臉小紅點的妖舞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長。
還好,成功了。
畢竟太過年輕,那抹喜色被妖舞看得一清二楚。
“姑娘,你的臉,你的臉這是怎麽了?”桃竹驚恐的喊道,這聲音大得房外的婢子也能聽到。
一個個的時不時往房裏瞄幾眼。
“你不知道?”妖舞反問。
這一問可把桃竹吓得夠嗆,她連忙跪下磕頭。
“姑娘,奴婢不知,您是三公子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想害您,這和奴婢無關啊!”
“不必緊張,我沒說是你做的。”
桃竹暗暗松了口氣,但妖舞下一句又讓桃竹的心提了起來。
“把這桶水留下,我要去找阿淵讓他幫我主持公道。”
妖舞說得漫不經心,眼角餘光掃過桃竹蒼白的臉色。
“姑娘萬萬不可。”她急忙道。
妖舞挑眉,道:“有何不可?”
“姑娘,您剛來府中可能不知,三公子一向勢弱,您萬不可因爲這一件小事就去麻煩三公子,那隻會讓三公子厭惡您。”而且,你已經毀了容,變成這副鬼樣子,你以爲三公子還會幫你?做夢!
妖舞噗嗤笑出聲,忽而用力一拍桌子,桌邊的擺件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你的意思是讓本姑娘忍氣吞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