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上是鑲金的三個大字,筆鋒蒼勁有力,最後一撇帶着淩厲的氣勢和隐隐的殺氣。
這将軍府的牌匾是青玦禦筆,足可見青玦對這功勳赫赫的将軍府的重視和忌憚。
旭性人都習慣了旭府的說法,在本家人面前直呼将軍府爲旭府,但在旁人面前可不敢。
一,這是青玦王上禦筆欽賜,有震懾之效。
二,将軍府是賜給大将軍旭慶的,但并非是賜給旭家旭慶的。
這兩個意思他們不敢随意混淆。
堕淵看着這威嚴華麗的大門,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冽泉眼裏有些疑惑,三公子并不得大将軍疼愛,因此出行基本都是走側門,而一被大将軍允許走正門時,都會異常激動。
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冽泉當然不知道,堕淵身爲魔界魔主,什麽好東西沒看過,區區一扇破門,他豈會看在眼裏。
而旭景,也隻不過是假裝的罷了,勢弱之人,隻有戴上假面才能活得盡可能長久。
讓冽泉更疑惑的是妖舞。
三公子也便罷了,爲何這樣一個弱女子也沒有絲毫激動?
把冽泉的表情收于眼底,妖舞覺得有些諷刺。
雖然她挺喜歡冽泉的才能和溫暖的笑容,但也對他這種甘心成爲旭慶衷心的一條狗的執着感到厭惡。
一扇門而已,實在無需如此。
守門的兩個青兵向冽泉行了個禮,好像沒有看到堕淵這個三公子一樣。
冽泉瞥了堕淵一眼,見他并無表情。
“起來吧。”
“右副手,大将軍等候您多時了,讓您帶着三公子去書房。”
“好,我這就去。”冽泉說完向堕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三公子,咱們走吧。”
堕淵沒說話,跟在他身後,妖舞也邊走邊打量着這座将軍府。
走到書房外,妖舞還想跟進去,卻被左副手寒隕攔住了。
“将軍有令,除了三公子和右副手,其餘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這個寒隕,簡直比冽泉還要冷酷無情,那雙閃着寒光的眸子冰冷的盯着妖舞。
“若我一定要進去呢?”妖舞笑了,她突然覺得這旭府的人都挺有個性的。
“殺!”
薄唇吐出冰冷的字,握住刀柄的手已抽出一截冒着寒光的刀刃。
“說笑而已,大人何必當真。”
妖舞說完和堕淵對視一眼,老老實實的待在門外。
冽泉見妖舞退讓,心裏悄悄松了口氣,寒隕可不比他,他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殺人,但這也算執行大将軍的任務,他沒有立場去阻止。
他是真的不想看見這個如花般的女子香消玉殒。
他們進去後,妖舞百無聊賴的把玩着一朵開得正豔的芍藥,那火紅的顔色和她極爲相稱。
她能感覺到寒隕那冰冷不善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但在這攝人的目光下妖舞卻神色如常,寒隕對她的印象勉強好了那麽一丁點。
他最讨厭的就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女人了,他不就瞥了她們一眼麽,卻好像他做了什麽天大的惡事似得,整得她們哭個沒完。
還讓他的那群兄弟們足足笑了他三天,自此之後,他對那種嬌弱的女子就越加沒個好臉色了。
但,這個女子,好像不一樣。
想是這麽想,但他什麽都沒表露出來。
不遠處的小徑上,一個穿着華服,頭戴鑲金步搖,簪着開得正盛的牡丹,面容嬌美的女人看着妖舞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幾乎快咬碎了一口銀牙,手中的錦帕被她攪得布滿了褶皺。
“就是這個狐媚子?”她惡狠狠的開口,表情猙獰。
旁邊一個婢子立刻應道。
“夫人,就是她,東福親眼看見是三公子領她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