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複剛才的驚恐和楚楚可憐,反倒是似笑非笑有種打趣的意思。
“姑娘說笑了,有三公子在,在下怎會殺姑娘滅口。”
“哦。”妖舞點點頭,笑道“意思便是,小女子若不在阿淵身邊,大人就要對小女子動手了?”
這一番問答讓冽泉臉色也變了變,這姑娘好像是在刻意揪着這個話題不放,言辭咄咄。
他不解。
前一日還和他有說有笑氣氛融洽的妖舞今日爲何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在下并無此意。”
“那便是小女子的不是了,誤會了大人,實在抱歉。”
妖舞的回答總是出乎冽泉意料,他本以爲她會揪着不放時,她卻松了口。
“無礙。”但他也留了個心眼,這個女子,怕不是表面上那麽良善。
“在下之所以帶姑娘一個外人前來,一則姑娘翻不起什麽風浪,二則這迷陣每隔半個時辰便會變化,若無知曉之人帶領,斷然無法破陣,姑娘安心跟着便是。”
在他心裏,終究是旭府的利益重于一切。
妖舞沒再說什麽,但唇角弧度卻忍不住上揚,絲毫沒有被冽泉對她生出的嫌隙和懷疑所影響。
他們在一間簡陋的房屋前停下。
冽泉上前一步,指尖閃現一抹白光,白光穿過房門沒入房中,沒有半分響動。
過了片刻,房門被打開,一位穿着樸素的老人走了出來。
“穆老,大将軍讓屬下用飛行船護送三公子回府,還請穆老行個方便。”冽泉抱拳作揖,态度比對堕淵還要恭敬,而且這恭敬中還多了幾分敬畏。
穆老沒理冽泉,他那雙有神的鷹眸直直的盯着堕淵和妖舞。
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出手,緻命的殺招朝妖舞而去。
冽泉大驚,妖舞卻還氣定神閑的把玩着一縷垂在胸前的黑發,好像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一聲巨響,妖舞身後一棵大樹應聲倒下。
妖舞的一根秀發也被勁風斬斷。她伸手接住那根秀發,眼裏的情緒變得有點冰冷。
“穆老!”
“穆老這是,打算動本公子的人?”語氣陰鸷。
“大人,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殺人滅口?”妖舞巧笑。
很巧的,三人的聲音一同響起。
穆老卻隻瞥了堕淵一眼,探究之色一閃而逝。
然後,不理衆人,轉身回房,重重的關上了門。
“旭慶何時變得這般愚鈍,隻爲護一個黃口小兒回府就想動用飛行船,你回去告訴他,讓他好好收收心,别再做不切實際的事惹老夫生厭。”
“穆老……”
“再言,休怪老夫不客氣。”
冽泉剛開口就被穆老堵了回去,當即也不敢再言。
“三公子,屬下準備了上好的馬匹,奔波十五日即可回府。”
“看來右副手早就猜到了。”
冽泉倒也不反駁,從大将軍下這個命令開始,他就知道成不了。
“剛才,讓姑娘受驚了。”冽泉語氣歉疚,他也沒想到穆老會突然出手。
“沒事。”她不鹹不淡的回道。
他們剛出迷陣,就見青兵牽着馬站在那裏。
妖舞拉了拉堕淵的衣袖,小聲道:“阿淵,我不會騎馬。”
她聲音雖小,但還是被冽泉聽見了,他立刻牽了一匹白色的馬過來。
“姑娘,這匹馬是最溫順的,在下可以教你。”
“是看風景還是趕回去。”堕淵面無表情的來了這麽一句。
冽泉也想到了,就算他教得再好,妖舞再聰慧,也不可能立馬揚馬馳騁。
這,确實是個問題。
堕淵淡淡的看了眼沉思的冽泉,找了一匹看起來最健碩的黑馬,翻身而上。
他朝妖舞伸出手。
“愣着做什麽,還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