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
“還是說……”妖舞頓了下,突然有幾分氣惱的瞪着堕淵。
瞪得堕淵莫名其妙。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說變就變。
“是不是有其他女人這麽叫過你,你想把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留給她一個人,所以才不讓我這麽叫你!是不是!”
妖舞一說就是一大串,聽得堕淵頭疼。
“哼,我看就是,不就是個稱呼嘛,我還看不上呢!”
妖舞氣鼓鼓的說完,看着沒什麽表情的堕淵心裏的火氣更甚,又沒有發洩的方法,當即就想把手裏的烤魚扔了。
她想,扔了也不給堕淵吃了。
可木棒剛脫手就到了堕淵手裏。
他眉毛又擰成了疙瘩,完全不理解妖舞的腦回路,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出這種荒唐的答案的。
但,還是解釋道。
“不是。”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也足夠讓妖舞消氣了,她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笑成了月牙。
“既然這樣,那這個稱呼以後就被我征用了,隻許我一個人這麽叫你,男的不行,女的更不行!”在堕淵想開口之前又補了一句,“反對無效!”
說完,就精神煥發,樂得像隻狐狸一樣,又跑到火堆邊烤魚去了。
堕淵對妖舞說變臉就變臉的性子實在是捉摸不透,低頭看着手裏的魚。
反正不吃也浪費了,既然這樣,那他就吃了吧。
妖舞趁堕淵不注意的時候偷瞄了一眼,見他吃得開心,自己也咬下一大口魚肉看着天上的星辰笑了。
笑得很真實,很純粹。
這一晚,妖舞睡在火堆邊,堕淵躺在樹幹上,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緘默。
他們都知道,風雨,很快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醒了,妖舞支着下巴認真的看着堕淵。
這次,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阿淵。”她輕聲開口。
聽到這個稱呼,堕淵習慣性的皺眉,還從沒有人這樣親昵的叫過他,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但,拿妖舞又沒辦法。
“我知道你讨厭欺騙,不喜歡說謊。我也讨厭欺騙,但是我已經習慣說謊了。”
妖舞的話讓堕淵眉頭皺得更緊了。
“但……”她神色認真的看着堕淵“我從未對你說過謊。”
他們四目相對,堕淵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了一聲“嗯”。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的真話,在今後的日子裏我可能會謊話連篇,變成你最讨厭的那種人。”她用微笑掩飾心裏的緊張“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對你,我不會說謊。”
妖舞笑得從容,隻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她很期待堕淵的回答,同時,也很害怕。
自從她說完這句話後,堕淵就一直沉默着,一個笑着,一個冷若冰霜,偏偏兩人還都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直到聽到了腳步聲。
堕淵移開目光,起身向聲源處走去。
妖舞眼裏的光瞬間暗淡了下去,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但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傷心呢。
她本可以隐瞞這件事的,但是,她不想!
她有什麽事都喜歡直接說出來,不需要理解,不需要認同,她隻需對得起自己。
或許,我們還是無緣吧。
她這樣想着,更覺得沮喪,心裏有點小失落,還有點小難過。
妖舞垂下眼睑,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情。
繡着祥雲的黑色短靴出現在身前,她愣了下,沒擡頭。
“還不走?”
堕淵的語氣很不好。
妖舞猛地擡起頭,詫異的看着逆光的堕淵,逆着光,他的面容變得有些暗沉,但妖舞心裏又慢慢升騰起一點點光。
很少,但已足夠照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