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盯曜涯,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厲焊提着大刀,步步緊逼,舉起陰寒之氣深重的大刀就要朝曜涯的頭顱砍去。
那幾個長老握緊了拳,站在耿卿身後的長老拼命拉着曜霜,耿卿的手也暗暗彙聚力量。
無論如何,曜涯不能死。
大刀落了下去。
屍首分離,魔血四濺的場景并沒有發生,反而讓衆人沒想到的是。
厲焊被震開了,哇的又吐出一大口血。
他們的目光下意識望向耿卿,在場之人,若是有人能替曜涯抵擋住厲焊的攻擊,那非耿卿莫屬。
可是,耿卿就安靜的站在那裏,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改變,可臉上明顯的露起一抹淺笑。
“快看!”
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衆人的目光又紛紛投向曜涯。
隻見他身上散發出奇異的紅光,紅光在吞噬他血管裏的魇氣,并修複他的傷勢。
除了知情的耿卿,其他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麽回事?
那紅光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厲害?
片刻,曜涯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精神奕奕,他神清氣爽的甩了下袖袍。
若不是藍衣被魔血浸染,根本看不出曜涯受過重傷,更看不出他剛才曾無比猙獰痛苦。
而且,曜涯現在給人的感覺,簡直像脫胎換骨一般。
氣勢如虹,目露精光。
“這怎麽可能?!”
最不信的就是厲焊,他比誰都清楚這一招的力量,曜涯不死也會修爲盡廢淪爲廢人,也就沒有話語權,他也少了一個反對的人。
他原本計劃的很好,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你到底用了什麽寶物!”厲焊咬牙切齒,兇光畢露。
“魔主精血!”
曜涯也不再隐瞞,原本這就是個局,該抓的都抓了,隐藏的也都現身了,那麽就可以收網了。
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連厲焊也一臉懵,茫然的看着曜涯。
堕淵死了,怎麽會有精血?
這個時候,該耿卿出場了。
“魔主隕落之際賜予混合他精血的藥丸于大長老和本巫,再三囑咐定要守好魔界。不僅如此,魔主還耗費最後力量築起結界保魔界安甯,若非如此,魔界早已淪爲神界和人界的魚肉。”
耿卿字字铿锵有力,振聾發聩,聽得那些企圖擁護厲焊的魔界族民愧疚的垂下頭,回想起堕淵爲魔界所做的種種,羞愧不已。
而站在他這邊的魔界族民自豪感油然而生。
堕淵不愧爲他們敬仰崇拜的魔主,魔界魔主之位,非他不可!
“另則。”耿卿對這種效果很滿意,“魔主還活着!”
這個重磅炸彈一砸下,砸得除曜涯和耿卿外的所有魔界族民都眼冒金星,覺得自己耳鳴幻聽了。
他們聽到了什麽?
魔主!堕淵魔主,還活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騙我的,誅魔穿心而過,連他自己都說無力回天,他怎麽可能還活着!你的謊言簡直荒謬!可笑!”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厲焊。
他狀若癫狂的大聲嘶吼,連自己的傷都顧不上了,也再不複冷靜。
堕淵,是他的心魔。
他對堕淵又敬又怕,那種到靈魂的敬畏讓他無論功法修煉到何種境界,無論手下如何提議,他始終不敢越荒蠻境邊境線一步。
他做的最膽大的事也僅是安插了一個内應在魔宮。
厲獄是他從小所有的信仰,可有一天,堕淵出現了,他就那麽一揮手,就那麽一招。
就把他刻在骨子裏的信仰摧毀得連渣都不剩。
恐懼,茫然将他侵襲,堕淵成爲他的心結。
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自從見堕淵的第一面開始,他就每晚做噩夢。
夢裏,他被堕淵用各種不同的殘酷手段殺死。
被遷去荒蠻境,他其實是開心的。
因爲,終于可以遠離堕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