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爆粗口,這厲焊真他媽聒噪,就不能直接動手嗎?
魔主整天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他不累嗎?曜涯的思緒突然就跳躍了。
見曜涯神遊,完全沒聽他說話,厲焊臉色難看,威風凜凜的漆黑長刀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向曜涯砍去,紫黑色的魔氣纏繞在大刀上顯得分外詭異。
曜涯側身躲過,一縷頭發沾染上黑氣,黑氣順着頭發迅速散開。
曜涯以最快的反應斬斷那些染上黑氣的發,神色認真起來。
沒想到厲獄居然把自己的成名功法《魇魔功》傳給了厲焊,厲焊通過這些年的修煉也掌握了精粹,雖火候還差點,但也很難纏了。
“大長老,我這魇氣滋味如何?我的魇氣可是連魔也畏懼的。”
厲焊大笑起來,眼中俱是得意。
一直緊張關注局勢的那幾個轉投厲焊的長老見此都不由的松了口氣,手心是一層密密的細汗。
這局,賭赢了,他們以後在魔界就能擁有更大的話語權;若輸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鄭重和堅定。
絕對不能輸!
幾人耳語幾句,一個最不引人注目的長老悄悄離開。
一直關注着他們的魔巫嘴角終于露出一彎笑意。
魚兒,上鈎了。
台上,看着厲焊的得意,曜涯終于忍不住笑了,若是以前,他還真打不過他,但是現在麽。
一支玉箫出現在手中,玉箫上隻有三個孔,潔白的玉身上繪着一顆黑色的樹,層層疊疊的樹枝頂端隐匿着一隻黑鳳,紫色的眼睛格外有神。
以箫爲劍,速度快到極緻,輕敵的厲焊沒能躲過這一擊。
玉箫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厲焊退了好幾步,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口裏那口血,黑色的血滴落在大刀上,大刀嗡鳴了一聲,顫了顫又歸于平靜。
胸口的疼痛簡直讓他窒息,暴躁的扯開衣襟,胸口處赫然有一塊黑印。
“曜、涯!”
厲焊憤怒的咆哮,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曜涯早就死千萬次了。
“你怎麽可能會變得這麽厲害,這不可能!”他失控的大喊。
他廢了那麽大的心血練成《魇魔功》實力大漲,本以爲除了堕淵再無人可以壓制他,誰知蹦出了一個曜涯,還是一個五十年前就比他弱的曜涯!
羞恥、憤怒、憎恨、疑惑、恐懼,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厲焊神色複雜。
曜涯冷笑一聲:“你不是很喜歡人界的俗話嗎,那有沒有聽過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更何況早就過了五十年。”
“這五十年,進步的,可不止你一個。”
“你說得對,可是我沒有退路,人界還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厲焊撐着大刀站起身,眼裏又浮起詭異的色彩“不成功。”
大刀毫不留情的劃破手腕,濃黑的魔血不斷湧出落在大刀上,大刀黑光愈盛,直至厲焊臉色蒼白,漆黑的大刀彌散死亡的感覺時,他才止了手。
他提着大刀,一步步曜涯走去,帶着決絕。
“便成仁!”
魇氣發揮到極緻,直接破開了曜涯是屏障,不停地從曜涯暴露在外的皮膚處湧入身體。
很快,他的全身都是絲狀魇氣,可以清晰的看見魇氣在他血管裏亂竄,遠遠看去,好像馬上就會崩裂。
曜涯痛苦的壓制,可越壓制,疼痛感越強烈,魔血順着血管裏魇氣的行迹淌出皮膚,讓人懷疑他下一刻不是失血而死,就是身體爆裂而死。
耿卿拳頭緊握,指縫中也流出了血,但卻是紅色的。
魔界的規定,兩方決鬥,第三者不得插手,否則就算赢了也不能服衆。
更何況,這除了是厲焊的戰場,更是曜涯的戰場。
洗刷恥辱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