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把妄衍趕出去,但想到司碧的要求……
“你帶他去見魔後。”他沉吟道。
曜涯都顧不上害怕了,驚訝的仰視堕淵,他真不敢相信把神女當眼珠子一樣護着的堕淵會願意讓妄衍去見神女。
事實上,妄衍剛來不久就提出想見司碧一面。
這種事哪是他可以做主的,他連提都不敢提,看堕淵低氣壓的樣子就更不敢說了,哪想堕淵竟然主動提出。
看曜涯沒有反應,堕淵眉頭一皺,吓得曜涯立刻回過神來。
“是,屬下馬上就去。”
堕淵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曜涯,他的目光悠遠的飄向不知名的遠方,眼裏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态。
嗜殺冷酷如他,也有茫然的一天,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吧。
他神色晦暗的掠過臨天殿,拂袖離去。
曜涯這才狠狠吐出一口濁氣,他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魔主了。
……
莫嘶谷。
看似十三四歲的少年手執長槍和一頭銀血蟒戰得不可開交。
少年氣喘籲籲,肩上撕裂了一條大口子,黑色的血把一身白色戰鬥服染得斑駁,握槍的虎口也因用力過大而裂開,槍杆上都是血手印。
雖然流血受傷,但少年臉上仍舊是堅毅的神色,那雙黝黑的眸子與銀血蟒泛着綠光的眼睛對峙着,毫不退讓。
銀血蟒殷紅的蛇信子嘶嘶的吐着,垂涎的緊緊盯着少年,敢來它的領地挑釁它,就要做好做它果腹儲備糧的準備。
它把長長的身子盤成一團,做出攻擊狀,少年見此也握緊了長槍。
他剛想出手,就見銀血蟒愣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眼裏俱是恐懼。
然後……嗖的一聲就,逃了……
好像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後頭一樣,因爲不時的回頭,銀血蟒還差點撞到樹上。
少年納悶極了,不解的抓抓頭。
怎麽就跑了呢,他有這麽可怕嗎?
沒等少年感慨完,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立馬回過頭高興的跳了起來。
“你在這裏做什麽?”
“魔主大人!”
少年看着堕淵,瞬間變成星星眼,一臉崇拜的仰望堕淵,甚至連禮都忘了行。
堕淵已經很适應少年這大大咧咧的性格了,也沒有說什麽,甚至眉間的冰冷也有所緩和,但看到少年身上的傷後,又擰了眉。
“張嘴。”
少年那絕對是最自願,最聽堕淵話的魔了,沒有之一。
他是二長老曜霜的孫子,自小頑皮得不行,可看到堕淵打敗厲獄後,這小家夥就成了堕淵的死忠,萬事隻聽堕淵的。
連二長老的威嚴也不一定管用的事,堕淵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乖得跟小狗似的。
所以多年的習慣和本能的仰慕讓他在堕淵話音剛落就張開了嘴,一顆藥丸直接彈到他的嘴裏。
“啊……咳咳!”他被嗆得不行。
但咳完後又來勁了,雙眼放光。
“魔主大人,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麽啊?是能助長我修爲的靈藥嗎?”
“毒藥。”堕淵回得面無表情。
“啊?”少年一聽,有些有氣無力的垂下頭,過了不到三秒,又偷偷瞄堕淵,被堕淵撞了個正着。
“魔主大人,我會不會七竅流血而死啊,不行不行,這種死法太慘了,要不您看換種成不,您一劍殺了我怎樣。我要是能死在您的手裏,可就賺翻了!”
少年笑得一臉呆萌,隻是那滿面紅光的樣子讓堕淵也很無奈,他實在搞不清這小子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不過,被他這麽一鬧,他心裏的陰霾倒也散了不少。
“看看你的傷。”他說。
少年連忙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些傷都愈合了,他又欣喜的甩肩膀,肩膀的傷也不疼了!
原來魔主剛才給他吃的是療傷藥,他瞬間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就沖過去想給堕淵一個……嗯……愛的抱抱。
可還沒近堕淵三步,就被堕淵一巴掌拍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