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衍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指尖金絲遊離。
經過百年的鑽研修煉,他終于能掌握操控噬心蟲的法訣,而司碧,也徹徹底底是他這邊的人了!
他早已篡改了司碧的記憶,在她的記憶裏,他現在才是她最愛的人。
而堕淵,隻是她的一個任務。
她,隻是他安插在堕淵身邊的一顆棋子。
看着吧,縱使你能使用射神弓又如何,能笑到最後的人還不是我!
然想起射神弓,妄衍眼裏還是湧現詭谲的恨意。
堕淵是五十年前突然出現在魔界的,他一出現就打敗了上任被稱爲最強魔主的厲獄,僅用了一招。
然後他名正言順的登上了魔主之位,堕淵和他不同,他是因爲神界老祖和六方道君隕落,他是唯一擁有神脈之人,又有神界老祖的支持,這才坐上了神界帝君之位。
堕淵則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征服了魔界諸位長老和魔巫及魔界子民,将魔界牢牢握在手中,無人敢質疑他的決定。
和堕淵一比,妄衍的那股心氣更不順暢了。
他比他晚上位,卻樣樣做得比他好。
誅魔劍是神界聖物,他曾多次嘗試收服它,可誅魔不僅不理他,還傷了他。
他身爲神界帝君,竟被一把誅魔的劍所傷,傳出去隻會讓本就不服他的神界重臣更加恥笑于他。
但妄衍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誅魔劍和射神弓從神界和魔界誕世時就一直存在,但這麽多年,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收服過他們。
他雖不能,但除了有些失望外也并無其他情緒,直至得知堕淵能用射神弓。
妄衍心裏瞬間不平衡了。
他猛地用力,一隻上好的琉璃盞在他手中碎裂。
堕淵,你爲我準備的“大禮”我受了,我爲你準備的“大禮”你可做好接受的準備了?
魔界,碧淵殿。
堕淵不顧侍女們的勸說走了進來,徑直攬過司碧的纖腰。
“司兒,有沒有想我?”
隻有在司碧面前,他的冰冷才會化作繞指柔。
“這才幾個時辰,有什麽可想的!”
司碧白了他一眼,但臉頰上還是染了一抹紅霞。
她的性子原是十分清冷的,可自從來了魔界,感受到魔界子民直率的性子和堕淵對她的溫柔,她那顆冰冷的心漸漸消融,她如今也終于有了些本該有的情緒。
變得溫和許多,也變得會害羞會和侍女打趣了。
“我恨不得把你鎖在身邊,每時每刻看着你。”
“油嘴滑舌!”
司碧臉皮子薄,還沒等堕淵說幾句話,就羞紅了臉。堕淵笑着不再逗她,他知道再打趣下去她就要氣惱了。
然而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場景,堕淵的眸色深沉了幾許。
“剛才我用了射神弓。”堕淵把司碧的一縷秀發握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說。
司碧一愣,眼中下意識的湧現了些不滿。
“你沒事用射神弓做什麽。”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帶着微微的責怪。
堕淵的眸色越發深沉了。
“妄衍想對我魔界用兵,我不過是提醒他一次罷了。”
“提醒,你用射神弓提醒?你又不是不知道射神弓的厲害,你竟然違背自己許下的承諾!他好歹是神界帝君,他若受傷,神界必會動蕩,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來由的,司碧怒了,一想到妄衍會受傷,神界會不安,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可她又不想和堕淵這麽說話的。
矛盾至極的她煩躁的拍掉堕淵的手,離開他的懷抱走遠了些,想壓抑心裏莫名的怒火。
但堕淵卻以爲司碧是在擔心妄衍,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走近她,又說了一遍。
“我說了,是妄衍想對魔界用兵。”
一聽到這個話題,司碧心裏的那團火又竄了上來,在她天靈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啃咬她,疼痛讓她再無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