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擡頭,放下手裏的飯勺看向她,沉默片刻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麽,隻要是你說的,你對我提出的要求,我就沒法拒絕。”
“不,應該說我舍不得拒絕。”
“不後悔嗎?”
“不後悔。”
“映映,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叫蘇印,不是蘇映。”木槿提醒他。
“我知道。”他點頭,“但我隻想叫你蘇映,因爲這是獨屬于我一個人的。”
“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映映。”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
木槿聽了隻是笑,笑容意味深長沖他點頭。
也不說話。
既然是死刑,那她也不會再獨留在這個空間。
從一開始,她就打定了主意,生死相随。
沉衍并不知道她心底的打算,見她痛快點頭,還松了口氣。
轉而低下頭重新解決起手裏的盒飯。
在木槿看不見的角度,那眼底極快閃過一絲詭異波光,随之隐隐松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的結局,那他就做回好人好了。
也算是,給她往後的生活多留條退路。
想着,他又對木槿道了句,“有機會,你讓千涼過來一回,到底是我兄弟,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木槿沒有多想,點頭說好。
兩天後,千涼出現在了監獄前。
沉衍靠在牆邊,雙眼黑沉沉望向他,勾唇一笑,“你終于還是來了。”
千涼沒有看向他,兀自坐下。
簡短道:“說吧,你見我想做什麽。我很忙。”
沉衍就是啧了兩聲。
“好歹也是主動幫你背了黑鍋的親哥哥,别以爲我傻,不清楚這其中真正的幕後之人還有你的一份,那個一直沒有被警方揪出來的神秘人……我們可是兄弟,真以爲,我不知道那是你?”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千涼冷聲道。
面上神色半點變化也無,鎮定自如。
就好像沉衍口中所提起的那些事真跟他半點關系也沒有一樣。
他不承認,沉衍也不在意。
反而是繼續自顧自說道:“想知道,你吩咐人撤走時,那些丢失的文件究竟在哪嗎?”
這句話一出,千涼淡定的神色才出現了一絲裂痕,眼底多了一絲波瀾。
“你想要什麽?”
“怎麽,現在不急着否認了?”沉衍眼神諷刺看他。
千涼總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他,眼神黑沉沉的,“如果你是想求我救你,将你從這個監獄裏弄出去的話,可以。”
“所以,文件你放在哪裏了?”
沉衍笑而不答。
與他對視片刻後反而轉移了話題,道:“如此利用自己的親兄弟,親哥哥,我很好奇,你說把映映當親生妹妹對待這件事也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千涼冷笑。
眼底多出一抹殺意。
“想殺我?”沉衍敏銳察覺到他眼底的神色變化。
又是一聲嗤笑,夾雜着濃濃諷刺,“放心,這些證據我永遠都不會放出去。”
“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兄弟,你能活着,我自然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