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響。
才聽到斐然答了一聲，“成功了。”
這也是唯一一次，兩兄弟秘法完成後，她能聽到回答的。
像是從天被一塊餡餅砸中。
愣怔片刻後，她才語氣遲疑着重複，“成功了？”
斐然端着琉璃杯走了過來，将杯子裏的水珠取出一顆，讓她微微仰頭，水珠很快融化在她眼中。
木槿眨眨眼，眼前一片黑的世界漸漸多出一抹亮光。
斐然如法炮制，又給她将另一隻眼睛也用上。
這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
先隻是模糊的灰，那灰再一點點淡去，轉白，由微弱的白持轉亮。
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到眼的感覺。
這恢複視力的過程，木槿經曆了長達一個小時的适應期，她才看清了身旁兩張期待望向她的臉。
五分相似的五官。
截然不同的打扮。
一人一身黑色兜帽鬥篷，亞麻色的短發細碎散落與額前，微微遮擋住淩厲的眉眼。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着，精緻的五官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一人一身貴族純白燕尾服，金發微卷随意束起。
純紅的眸微彎着，連帶着唇角也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麽樣？能看見了嗎？”最先開口的人是金發男子。
聽聲音，木槿認出他是斐陌。
那麽另外一個黑色兜帽鬥篷加身的人，想必就是斐然了。
木槿想。
又試探着喚了一聲，“斐然？”
斐然“嗯”了一聲。
木槿這才确定，轉而問起正事，“我很好奇，剛才你們到底誰成功了？”
到最後的最後，她聽到這兩兄弟的咒語都直接同步了。
兩兄弟面色就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尴尬在空氣裏蔓延。
最後，還是斐陌率先轉移開了話題，“比起我和哥哥之間誰勝誰負，我們現在更想知道的，馨馨你的意願……你想選誰？”
“誰也不想選。”木槿誠實道。
斐陌：“……”
斐然：“……”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木槿站了起來，就要離開這個陰森森的房間。
到現在她才看清，這是一個類似于地窖的地方。
空間很大，很幹淨，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唯獨正中心的放了一尊黑金木棺材，棺材蓋呈半打開的狀态。
牆壁四個角落分别放了四顆夜明珠。
微弱的光照亮着這片小天地。
這麽簡陋的地方，她才不想多待。
“站住！”斐然冷喝一聲。
瞬移到她身邊，一手摟住她的腰，将人帶進懷中，危險道：“誰說你可以走了。”
“就是。今日我和斐然兩人，你必須要挑一個出來。”斐陌也随之湊了過來。
就要霸道伸手摟過木槿。
不出意外，被斐然給一拳擊飛。
他又锲而不舍湊了過來。
于是，木槿很快又被扔到了一邊，兩兄弟再次打了起來。
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了。
木槿便尋思着起身找路出去。
所以等兩兄弟終于你死我活完，再回頭看向木槿的時候，就發現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