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而讓人絕望。
“哥哥,我們去報明星班吧!去當明星,這樣我也能努力賺錢了,到時候帶着哥哥和媽媽一起離開那個地方!”十五歲的臨萌大眼睛亮晶晶看着他道。
是的,那個地方。
在他們心底裏,那裏從來都不能被稱之爲——家。
因爲不配。
“好。”他點頭,心底倒也沒什麽多餘的想法。
反正在那個家裏,他們不管做什麽都不能出色,必須平庸。
還不如幹脆的,靠臉。
這是妹妹說的。
而他支持。
甚至想着,未來真會有過上好日子的那一天。
爲了自由,小心翼翼。
他和妹妹雙雙進了藝校。
一切都開始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但他沒想到的是,一次聚會,一場醉酒……
淩亂的包廂,三三兩兩倒在包廂裏喝醉的男女,空氣裏彌漫的全是酒味,以及某種隐隐糜爛的氣味。
臨萌一雙大眼睛睜的圓圓的,隻眸光渙散,裏面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她衣不蔽體狼狽被一個男人壓着,眼角是早已幹涸的淚痕,唇被咬破,有血迹滲出……她卻像是不知道痛一般。
連臨澤什麽時候走到她跟前也不知道。
那一刻,不,應該是從臨澤伸手推開包廂門趕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遲了,一切都遲了。
從此往後,黑暗,于他來說将會如影随形。
他們也再沒有機會,永遠沒有,擺脫這種黑暗的機會。
“臨萌?你怎麽會在這裏?”壓在臨萌身上的少年開口了。
聲音聽起來是讓他恨到了極點的熟悉。
“滾!”他聽見妹妹全身顫抖着吐出一個字。
少年就是笑,幾分惡意幾分報複,“剛才的事我也不是故意,是中了别人的算計,你這麽生氣做什麽?反正你都選了要進那個圈子,不就應該早點做好被人‘輪’的準備嗎?”
“你……”他親眼看見妹妹死死咬破了唇,卻依舊忍不住噬骨的恨意。
腦子裏是一片空白,什麽也無法思考。
隻餘下滔天的怒火,以及要殺了這畜生的念頭。
他瘋一般揮拳沖了上去,少年抵抗,兩人很快扭打到一起,包廂裏的氣氛很快變成了一團亂糟糟的。
他身下的少年不知道什麽不再動彈。
警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沖了進來,将發瘋的他抓走。
他嘶吼,瘋了很久。
才被一臉淚意的母親接走。
再次回到那棟别墅,那座墳墓。
惡劣的少年已經活蹦亂跳。
他神色嚣張且不屑看着他,冷笑,“我親愛的弟弟,孬種!我就是糟蹋了那小賤人又如何?有江家在,你們兄妹倆這輩子都隻能被我踩在腳底下,生不如死!”
“呵!”
“好好珍惜吧!要不是那小賤人求我,我必定讓你死在監獄裏!”
這樣的畜生,到底爲什麽還能活着?
他不懂,不明白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
隻想殺人。
“哥哥,對不起。”黑暗的房間裏,他見到了憔悴狼狽的妹妹。
最後一面。
他卻不知……
妹妹說,“哥哥,你要幸福。好好的活下去。”
随之,他就被強制送出了國。
在國外多年生不如死的囚禁,威脅,母親早已瘋瘋癫癫,妹妹的屍體也早已涼透。
後來,他才知道,妹妹當時所面臨的選擇,她死,他活;她活,他死。
在包廂裏,那些有心人嫉妒中的算計,由舒糖經手,甯璐算計,所送到臨寒手中的那杯藥,本不是對臨萌。
卻因此而害死了她。
那一晚,那個包廂,那裏面的人。
心底所滿滿懷揣着的惡意,對明明無助而絕望的臨萌視而不見的殘忍,甚至成爲幫兇……
他的生活由此天翻地覆。
往後,永墜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