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眼眸微閃,忙下意識握住她手制止,“别!”
“隻是剛剛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所以才疼了下,不過現在緩過這口氣來就好了。”他解釋。
“真的?”木槿皺眉,心底還有些不信。
“要不,你還是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
這都好幾天了,除了每日來府上替陸源換藥的大夫外,還沒有任何人看見過他的傷口。
對此,木槿不是不好奇的。
但她也知道這種傷,确實,多在外面露上一分,便多一分感染的危險。
所以盡管心底心癢得跟貓抓似的,她也沒有要求過陸源。
“不用了。才剛換藥完,還是不要碰了。”陸源搖頭,臉色蒼白又低頭咳嗽了兩聲。
看的木槿立馬緊張連連點頭,也顧不上自己心底那點小心思了。
“那我們現在趕緊休息吧。你今日累了一天,确實也不能再折騰了。”
她說着,已經主動從婚床上坐了起床,穿鞋下地。
就欲離開。
陸源:“……媳婦,你這是做什麽?”
難不成這難得的新婚之夜還要和他分房睡嗎?
他做錯了什麽?
“别多想,你現如今的傷勢,我怕我睡姿不好會不小心磕碰到你。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分房睡更好。”木槿解釋。
邊說着,人已經快走到了房門口。
陸源:“……”
他伸手,手掌虛虛探向木槿的方向,臉色莫名有些僵硬。
這算什麽?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樣的新婚夜可不是他想要的。
至少就算不能‘睡’,那也得睡一起啊!
分房睡算是怎麽回事?才剛成親就要被媳婦關小黑屋嗎?
那等木槿再發現他一直在騙她的時候,他這小黑屋豈不是得更加長久沒有盡頭……
越想,陸源心底就越發不是個滋味。
連帶着整個人都變得殃殃的。
“媳婦,别走好不好?爺舍不得。”他委屈巴巴開口。
剛走到房門邊推門的木槿心就是一軟。
原本欲要推門的動作也變成手掌虛虛扶在門框上。
好半天,都沒有真正去推開。
最終,她轉頭,神色無奈道:“那我今晚就守在床邊陪你,好不好?”
這個回答對陸源來說是不滿意的。
但他轉念一想,先把人哄住了再騙上床也是可以的,便乖巧對木槿點點頭。
一副乖寶寶求寵幸的小模樣。
看的木槿一顆心更是心軟得不像樣子。
更甚是有些希望,今日他們的新婚夜能夠是一個‘真正’好的新婚夜,才好。
可惜……
一想到陸源身上的傷勢,她眼眶又忍不住濕潤。
心神恍惚在床邊坐下。
陸源人半躺在床上看她,心底是抑制不住的小竊喜。
但對方臉上的神情,爲他憂心而傷心。
又讓他看的一顆心忍不住跟着難受,又是高興又是難過的,頗不是滋味。
甚至有些想說出實情的沖動。
隻戲已經演到這裏,這個關頭再開口的話,那他這輩子和黎青,或許也就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所以他隻能忍着。
在設法逗笑了黎青,又陪着對方說了好一會兒話後。
她終是累了,慢慢在他的注視下睡着。
他靜靜看着,一直到人熟睡過去,才小心翼翼起身,不顧傷口會崩裂出血的疼痛,彎下身動作溫柔将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除了嫁衣和繁重的頭飾,隻餘下舒适的裏衣。
這才抱着她,爲她細心掖好被角睡下。
說是睡,但最愛的女子如今正躺在懷裏,今夜又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他又哪裏舍得睡着。
便睜着雙眼一直定定看着,瞧了許久。
眼見着房内紅燭都要燃盡,天色大亮,他才終是不舍低頭,在她眉心輕輕吻下,情意纏綿,暧昧淺淺。
“媳婦,我愛你。”
寂靜的大紅新房内,他将頭湊近了她耳旁。
這樣,小聲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