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道。”大夫點頭。
對木槿的話避重就輕回答。
好在木槿這會兒心神恍惚,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也沒注意到大夫話裏的深意。
陸源已經疼得再次在她懷裏哼哼起來。
連唇角邊都有血迹溢出。
越看,她一顆心就越是發涼發冷,身子發僵,無法動彈。
聽聞到消息的柳馮清這會兒也湊了過來。
一見陸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木槿懷裏。
她那原本便沒有放下的心思又再次猛然升高,望向陸源的眼底閃過絲絲殺機,躍躍欲試着想再次動手了。
“黎青,你放開,你這樣抱着他讓大夫怎麽治傷。”柳馮清想了想開口。
不論如何,眼下先将這兩人分開了才能有機會行事。
誰料這會兒的木槿隻是聽到她的聲音就皺緊了眉。
不悅言:“柳馮清,這個時候你來這裏做……”
“青青,算了。她說的也沒錯,我現在的樣子,确實也不想讓你看到。”正愁找不到借口趕人的陸源當即雙眼一亮,及時打斷了她。
“可是,陸源你……”木槿還有些猶豫。
陸源就是痛苦皺眉,“如若這次爺真撐不過去,那爺也不希望,最後留在你眼中的形象是這樣的。”
木槿:“……”
她擡眼看了看一旁正焦急候着的大夫。
不過片刻,心底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小心翼翼将人放開站起,把位置留給大夫。
卻仍是不放心叮囑道:“本帥一定要他活着,您明白嗎?”
“明白明白,大帥您就先回避片刻吧。”大夫不耐煩揮手。
磨磨唧唧,再這麽耽誤下去,就算有救的人也該死了。
這兩人說到底也真是夠奇葩的,一個比一個不着急治傷,這年頭小命都快要玩完了還能這麽磨叽的人,他還真是從未見過。
這一回還算是開了眼界了。
等木槿強硬拉着柳馮清走遠避開,大夫蹲下身朝陸源靠近。
陸源卻是擡頭,眼神暗含威脅朝着四周依舊虎視眈眈圍着沒有散開的士兵,一一掃過。
衆人心底便是齊齊一緊,身體緊繃。
某人已經再次轉開了視線。
朝大夫伸手,一手蠻橫搭上大夫肩頭。
聲音極輕吩咐,“你先扶爺回房間,這地方不适合取子彈。”
他措不及防伸手,大夫被吓了一跳。
正想推拒,就聽到他這句建議。
再一想這話也挺有道理。
便幹脆順勢扶住他回房,将人放在床上。
在原地等着的木槿并沒有跟過來。
因爲并沒有留意到兩人這一舉動。
也就不知道,陸源此舉,壓根就是爲了有心避開她。
等身體順利躺在了床上,又看着大夫在他的吩咐下關緊了房門。
他才總算松開了原本一直捂着胸前傷口的手。
大夫此時恰好回頭,看清了胸前他一直捂着的傷口。
确實是鮮血淋漓的一片。
位置遠遠瞧着,也像是正中心髒。
等意識到這點,大夫心底又是咯噔一聲。
再回想起方才大帥對這人的在意,他又不免出了身冷汗。
有些七上八下,提心吊膽。
這邊懶懶躺在床上等着的某位爺,已經開始不耐煩催促,“大帥不是吩咐讓你趕緊爲爺看傷嗎?你還磨磨唧唧在那愣着做什麽,還不過來!”
大夫:“……”他唇角不由抽了抽。
也沒心思與人多做争辯。
忙上前爲陸源仔細看傷。
除了衣服,那傷口便真真正正的完整顯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