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她總覺得眼前的人非常面熟。
且看的越久,那種詭異的熟悉不喜感,便越發強烈。
連帶着心底的不安也越發強烈。
陸源聽聞隻是笑,卻沒再開口。
柳馮清耐着性子又等了半響,卻依舊沒有等到下半句話。
她不禁有些煩躁起來,再開口時那語氣越發不善,問:“你到底是誰?”
爲什麽要叫她柳姨娘?
要知道,這個稱呼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許久沒有人敢提及了。
更别說這樣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當然,這剩下的後半句話她并沒有問出口。
“陸源,你們認識?”木槿皺眉,從這兩人間的對話中看出點端倪。
陸源低頭,避開她的視線開口,“走吧,不是說要爲我安排房間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再不給我安排……那我今晚就隻能睡你的房間了。”
木槿:“……”她默了默。
最後還是決定什麽都不問,拉着男主就要越過柳馮清離開。
“等等!”
關鍵時刻柳馮清不甘心攔住了兩人。
“讓開!”木槿眼神冰冷掃了她一眼。
柳馮清手就是一顫,連帶着攔住她的動作都差點放下。
但她眼神一掃到陸源身上時,又立馬堅定起來。
出口警告木槿道:“黎青,娘隻是想提醒你一聲,做事注意分寸,别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說完了嗎?”木槿問的似笑非笑。
柳馮清又側目朝陸源看了一眼,這才不甘心轉回眼神對木槿點頭。
木槿冷笑,“很好,既然說完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你這孩子!”柳馮清氣結。
木槿已經拉着陸源大步進了房,當着她的面嘭一聲關上房門,不再搭理。
柳馮清:“……”
“這人到底是誰?”她在原地自言自語。
心底那陣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如雙,去,找人打聽一下方才那人的底細,本夫人要盡快知道他的身份。”很快,她又吩咐自己的丫鬟。
“是,夫人。”如雙領命。
轉身便去找人打聽陸源了。
好在陸源的身份夠招搖,現在基本是整個大帥府的兵都知道了。
所以如雙隻稍微打聽了下,就得到了結果。
“土匪頭子?”她對這個結果有些詫異。
既然是土匪頭子,那黎青不抓了他,怎麽現在還将人客客氣氣請到了府上?
“夫人,其實這土匪頭子他和大帥……”如雙說到這,又有些欲言又止。
柳馮清眼神淡淡掃向她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有什麽話還不敢說的。”
如雙搖頭,又很快彎身朝她跪了下來。
“在說之前,奴婢希望夫人心裏能有個準備。”
柳馮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皺眉。
如雙答,“方才,奴婢聽大帥的那些部下說,這一路,這土匪頭子都一直黏在大帥身上,那态度,親密的……”
如雙說到這,又猶豫了片刻。
有些不敢再說下去。
柳馮清已經氣得随手摔了茶杯,“荒唐!她隻怕是當上這大帥的日子有些久了,都得意忘形了!”
“夫人息怒!”如雙當即磕頭。
“這小兔崽子如今真是越發膽大不怕死了!”柳馮清怒聲斥罵。
“想當年,要不是本夫人一手籌謀,她真以爲能有如今這樣的好日子享受!竟然還敢天天給本夫人這個親娘甩臉色,簡直混賬!”
“如雙,走!跟本夫人去找她!”
柳馮清越說越氣,最後還是決定帶着丫鬟去找人。
這頭,木槿剛在陸源心不甘情不願的眼神中給他選好房間。
某人正是不舍抱着她膩歪,不肯離開。
那邊柳馮清就已經帶着丫鬟一腳狠狠踹開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