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在心底如是想着。
面上卻老老實實,對着陸源半個反駁的字也憋不出來。
盡職扛起暈在地上的秀珠,又帶着弟兄們原路折返将人給送回家了。
而原地,陸源在看着二當家将女人給抗走後,又站着兀自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他才終于是像是想起某個罪魁禍首的存在,一路走走停停糾結着,到底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找人。
不管如何,如果他真是隻對這人動了……
一想到這,他又煩躁的用扇子狠狠敲了下自己腦袋。
惡狠狠自語道:“沒有如果!不然爺一定一槍崩了那小白臉!”
被人發誓要一槍崩了的小白臉,這會兒卻正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大帥府,吃着丫鬟喂到嘴邊的葡萄,聽着一旁副官對于黑風寨衆人少得可憐的情報叙述。
絲毫不知……陸源在發現她不見後會出現的暴怒,以及她即将面臨的災難……
“不好攻打,那就多帶點人上山,本帥手底下這麽多的兵,就還不信了,連一個小小的土匪窩都端不掉。”她冷聲道,懶懶掀起眼皮掃了那副官一眼。
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氣勢撲面而來。
副官心底就是一寒,“可是……”
“沒什麽可是,先前護送本帥出門的兵,這會兒還在關在那土匪窩裏。聽林副官你這意思,是打算因爲敵人太強勢,就建議本帥做縮頭烏龜連自己的兵都棄了嗎?”木槿問,語聲漸漸嚴厲。
副官低頭,後背已是出了一層冷汗,“大帥息怒,屬下并無這個意思。”
“沒有就好。那現在你就先去清點兵力,明日随本帥去救人。”木槿吩咐。
副官擡頭,眼神看向大帥不甘張了張嘴。
隻話到嘴邊,一想起大帥平日裏的作風,又不得不将話給咽了回去。
次日,太陽剛從天邊升起,他就領着清點好的一千兵力随着木槿去了黑風山。
這一夜,黑風山頂上的陸源一夜無眠。
隻因爲他‘忙活’完後再想起木槿,就發現這小白臉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
爲此,他不甘心的帶着手下衆人在山頂上找了一晚上。
一直到次日太陽從天邊升起,也依舊沒有找到半點小白臉的影子。
至此,他也終于算是冷靜下來。
不得不冷靜的接受木槿跑了的這樣一個殘忍事實。
跑了……
這小白臉竟然趁他一個不留神給跑了。
陸源想着,墨黑的眼底好一陣風雲變幻,驚濤駭浪翻湧不停。
正兀自出神間,二當家就已急急敲響了他的房門。
禀告道:“陸老大不好了,那黎青原來是昨天就溜回大帥府了,這會兒正帶了一千兵力在山腳下堵着我們呢!揚言要讓我們吃不了兜着……”
二當家的話說到一半,就突然噎在了喉嚨口。
看着自家老大記憶中原本一片整潔幹淨的房間,此時變得比乞丐窩還要髒亂。
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桌子上擺台上都幹幹淨淨,沒了半個裝飾品,床鋪也是亂糟糟的,像個狗窩。
他幾乎是下意識擡頭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幾次閉眼又睜開。
懷疑自己這是産生了錯覺。
他們陸老大的房間,在這寨子裏可一向是比姑娘家的閨房還要整潔和幹淨。
而如今……
“陸老大啊,就算黎青那小子狡猾偷偷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也用不着氣得把自個兒的房間都砸了吧!”二當家反應過來,當即苦口婆心勸慰。
陸源轉頭,雙眼危險眯起,“你他嗎跟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