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心思去關注木槿到底有沒有回答他,就擡腳匆匆出了房門,嘭一聲将木槿獨自一人給關在了裏面。
他的房間裏很幹淨,床鋪整潔,家居擺設上面基本也是不見絲毫灰塵。
雖然當的是個土匪,不過這住的房間,卻是被精心收拾的像是個富貴人家少爺的做派,隐隐還萦繞着一絲淡淡的薔薇花香。
木槿拍拍袖子,一邊踱步在這房間裏轉了一圈。
在經過一個半人高的白玉青花瓷瓶時,某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懷好意,下一瞬便伸手,輕輕一推……
“嘭”一聲,原本瑩玉剔透的瓷瓶就這麽倒地摔了個粉碎。
“呀!瞧我這粗手笨腳的,還真是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命。~”末了,她一臉‘失落’歎息。
也虧得陸源這會兒并沒有在這裏,不然一定會對她這麽輕飄飄就摔了他房間裏最貴一個寶貝的态度,氣得想揍她。
然,就算摔了個瓷瓶。
某人心底的記仇也沒有就此結束。
而是繼續殷勤的,纖纖玉指輕揚,陸源房裏僅剩的幾個瓷器就以光速摔了個七零八落,粉身碎骨。
等陸源終于冷靜下來,推開房間門回房,打算看看木槿收拾得怎麽樣時。
擡眼間所看到的,就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連桌上放着的一套茶具都摔了個粉碎。
原本幹淨的地闆上落了一地的碎片,他擡腳,幾乎是沒有一處能下腳的。
而造成這一場災難的罪魁禍首,這會兒正輕閉着眼躺在他的床上睡着,連他推門進來,也不見有個動靜。
看起來似乎還睡的挺香。
他垂眸,冷笑,周身氣壓瞬間低得可怕,仿若一座沉寂多年即将噴發的火山。
一路踩着瓷器碎片行進,噼裏啪啦的碎片聲不斷。
等終于走到床邊時,他一雙鞋底也差不多報廢,瓷片硌的腳底心都有些麻癢微疼。
他皺眉,一手下意識捂緊了心口位置。
隻覺心髒都疼得一抽一抽。
這麽多的……
他辛苦收集了好幾年的寶貝。
“黎青!你這……”他憤怒轉頭朝床上的人怒斥。
隻一轉頭,才發現床上的人不知何時醒了,這會兒正眼神朦胧望着他,臉色薄紅,黑發淩亂散落前額,就連領口的軍裝扣子都不知何時被蹭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
乍一看,誘惑撩人。
再仔細一看,他隻覺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收不回來了,心跳噗通噗通快的可怕。
腦子放空,連帶着嘴裏原本要說下去的話也給忘了個幹淨。
什麽瓷器,什麽要将這個人給狠狠揍一頓解氣的想法,此刻,都全被抛到九霄雲外。
隻剩下……
“你回來了?”木槿起身,問的随意。
眼底這會兒還帶着一絲沒睡醒的水潤,眸光盈盈,看起來越發軟糯了幾分。
“你……”陸源張了張嘴。
話到嘴邊,腦子卻是又再次空了。
隻因爲眼前的小白臉又擡手撩了一下耳邊碎發,仰頭望向他時還慵懶打了個呵欠,眼角也随之帶出點點水光。
那副模樣,怎麽看,都隻有一個感覺……欠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