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快速繞到胡世煥身後,瞅了一眼,嬉皮笑臉說:“哎喲,老爺子,做清一色啊,這麽大的牌,難難難!”
胡世煥臉色陰沉如滴水,褚明一把掀開桌子當中尚未抓到幾張牌面,驚呼道:“您看看,您看看!要不打這張九萬,下一手立刻自摸了哦!可惜!可惜!”
蔡文姬掩面微笑,心說這家夥真心一肚子壞水,連老年人都不放過。
“都怪你,我想出的是這張,你偏說不行!”胡世煥騰得站起來,推開幸災樂禍的褚明,指着自己的“孫女”埋怨。
即便是得道高人,内心早已波瀾不驚,但一下子被打輸得懷疑人生,一時貪心錯失兩件神階法器,接着兵敗連城,又讓毛頭小子誤導出錯牌,面對連番羞辱,此刻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隻能說,賭場是面鏡子,是個照透人心,輸赢穿過僞裝。
“但是骨老,我也隻是建議,出牌的還是你自己!”胡井彥有些心慌,感受到極大的壓力,開始兩局還碰來碰去,險象環生,後面三局已方輸得太快,胡世煥雜牌還沒走完,褚明那一眨眼就胡了。
“哼,這筆賬你我回頭再算!現在該怎麽辦,你決定吧!”胡世煥怒道,走到一旁。
“你們商議得如何,是否願賭服輸?”褚明笑問。
“村民當然可以放走,你、趙護和這個小蘿莉必須留下。”胡井冰向胡井石使了個眼色,後者用同樣的方法,把村民串蚱蜢一樣連在一起,趕出了槐樹底。
“人家哪裏小?”蔡文姬平時一聽别人喊她蘿莉就要暴走,這就沖上去要和胡井冰拼命。
“你幹什麽,她一招就能秒殺了你!”褚明一把将蔡文姬拽回,在她耳邊說道。
“剛才是牌局,我們輸得心服口服,底下論修爲,不想死的就拿三件神階法器來換,一件換一命!”胡井彥冷笑道。
“這樣不太好吧,小姐姐,會傷及我們兩片大陸人民的友誼!”褚明嬉皮笑臉着說道。
“呸,還談友誼,我們之間應該隻有仇恨存!剛才見面時,就該把你們都殺了!”胡井冰啐道,“一個青銅境,一個白銀境,還有個普通人,剛剛你說的沒錯,殺你們如同捏死三隻蝼蟻一般。”
趙護眉毛揚了揚,使用不了《潛龍訣·勿用》的自已,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因爲要時刻保持氣息沉寂,血脈無形。
“殺幾隻蝼蟻,不用你親自動手,讓我來便行,榮耀大陸的黃金境都破不了我的刀法。”胡井石還保留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氣,揮舞雙刀,叫嚣道,“小子來吧,用上你的神階法器!”
“哦?那咱動手試試?”褚明上前一半,說道,“要想讓我動用神器,你還不配!”
胡井石表情古井無波,一名武士怎會被輕易激怒,他不再廢話,右手劈刀前攻,左手橫刀守禦,揮向褚明要害。
不是褚明不想用所謂你神階劍意,那隻是苦苦哀求嬴無疆後,才同意畫給胡世煥看的一張餅。殺氣也同理,圖有其表,名不符實。
“怎麽辦?”褚明想起來,那款名爲平安京的遊戲中,兵俑是位以嘲諷技能著稱的肉盾型英雄。它的優勢是防高血厚,缺點是移動速度奇慢。
睜眼閉眼間,他運起洞察神術,瞥了一下胡井石的基因組結構序列,不出意外,與剛才的何經荃一模一樣,正常人的序列結構,沾染了幾團藍灰色的污物。
說明這胡井石也是“魂變”之軀,不可能繼承操縱者的技能。但是他刀法如心法,卻能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他的守禦之刀上推下掠,前掃後撥,如天生鐵桶,舞得密不透風。
“看我雙刀流,十字斬!”胡井石吼道。
褚明洞察刀招,計算其中破綻,矮身堪堪避開,同時腦中急轉,想到剛才這胡井石以一人之能,力擒蔡文姬,重傷孫尚香的戰鬥中,完全就是站在原地,以陣地戰勝遊擊,以護甲克制距離。必須逼着他移動起來,才會叫他暴露出弱點所在,一舉破之。
“看我自創招數,旋風火!”褚明想起了數日前,此地之上,自己燒焦胡井石頭發的事情,因而故伎重施。
他運轉靈力操控周圍空氣形成道道旋風,裹起周圍的沙塵石粒,以燃燒的烨石爲引,攻向胡井石!
“火焰,畏懼!”
胡井石見到火光襲來,立馬面無血色,果然刀法淩亂,跳腳逃離。
褚明追上,亦步亦趨,不停用旋風火焰攻擊對方,瞧他狼狽模樣,大笑道:“上次讓你變成光頭哥,這回叫你遍身無毛!”
蔡文姬也跟着起哄:“哈哈哈,什麽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褚明哥哥好厲害!”
“退下,還得我出馬!”胡井冰一抖手,止住了幾乎燒光袍子上的火苗,冷冷說道,“小子,别指望着有人出手相救,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兩位支持者都是我們殺的!”
“嗯?我還有支持者?”褚明被警告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家的那位鐵匠,死得很突然吧,他是中了我的本命狐火。還有老郎中,自以爲狡猾奸詐,與我們鬥毒,結果蠱毒入體,痛苦暴斃!”胡井冰哈哈大笑,聲音極盡嘲諷,平攤手掌,一串紫色火焰出現。
“扁鵲叔失蹤了一整天,剛才請天心鐵在全村範圍内搜索過一遍,完全不見蹤影,難道這異妖此言非虛?”褚明尋思道。
“是啊,今天我離了村子後給他發的訊息,的确一條未回!不對,不可能,但以那位的實力,号稱天下第一難死之人,怎麽可能真的如她所說,被輕易殺害。”蔡文姬反駁道。
“笑話,天下第一難死?那是在你們榮耀大陸,一旦山海降臨,全部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胡井冰掌中狐火如同長出獠牙,猙獰無比。
褚明眼皮狂跳,終于發現自己算來算去,遺漏了什麽,導緻此刻陷入生死危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