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你頭發什麽時候全白了!”趙德一驚,上前幾步,看清之後驚訝道,“咦,心鐵也覺醒了?天人家的天賦覺醒真簡單,羨慕不來啊!”
“呃,這可說來話長。”天逸聞搖了搖頭。
“來,你們過來說話,這地上躺着的,不過是一個被制住的妖人而已,不用怕!”趙德用槍戳了戳已被捆得不能動彈的胡井彥。
“怎麽會怕,我們還剛剛弄死了一個魂變的妖人。”天心鐵大聲說道,語氣十分自豪。
“已經死了一個?這可不太妙,我們得趕緊計劃去救少主!”趙玄聽到此處大叫一聲,催促道。
“死了一個敵人,力量此消彼長,對我們有利啊,爲何玄叔您說不妙?”天逸聞皺着眉頭問道。
趙玄歎了口氣,說道:“呃,對付異妖,老夫也有些經驗,這魂變之術雖是奇異,能叫普通人提升一個境界修爲俯首聽命,且生死與宿主無關。但此秘法也有一個極大的弊端,就是宿主不死,他們的意識便被困在凡人軀體内,就不能自動脫離魂變狀态。”
“難怪剛才那妖人悍不畏死!”天心鐵回憶道,“剛才處在生死存亡時刻,哪會想到那麽多!”
“這不怪你們仨,現在死了一個,就有一個異妖已經恢複自由狀态,如果此妖的修行境界在我等之上,那可就麻煩了!”趙玄捋了捋腮下白須,接着說道,“所以說,底下遇到魂變的妖人,千萬别弄死,反正都是青銅境界後期,死死的控制住便是,等找到他們入定狀态的異妖本體再一網打盡,這樣還能救下宿主性命!”
“現在我們先商量如何去大槐樹下把少主,也就是趙村長救回來!”趙德咳嗽了聲,剛服下靈丹,傷勢無礙,但氣機依舊不順。
天逸聞正色道:“可我們要救的是全村的村民啊!”
趙德愣了愣,低頭說道:“話雖是這麽說,但是現在不僅派人要守住脈晶,還要分撥出一部分去救人,救一人容易,大不了用這個妖人去交換,但我們連對方有多少異妖,修爲如何都不知道,妄圖全部擊敗,救出全村人太難,太難!”
“德老大,現在我們這有五位白銀境界,算上他們仨個小輩,共有十五位青銅境界,這可是一股不弱的實力!”趙玄提醒道。
“哎,玄弟,主要我們群龍無首,沒人能出謀劃策、下定決策。”趙德長歎道,“按照榮耀大陸規矩,我的軍銜是白銀九顆星,應是最高,諸位當以我爲首,但老朽實在不擅權謀,恐怕救人不成,反而損兵折将!”
一圈人陷入了沉默。
褚明此時已将趙家庭院細細掃視一遍,心中琢磨着當前情形,頓生一計!
……
……
嘲風城某處的山間野地,扁鵲已經知曉是誰想對他不利,那位是他二哥的病人。
世人皆知扁鵲有兩個哥哥。
在過去齊魏時代,狴犴城稱魏國領地。
魏國的大王有日找扁鵲放針,他戲谑地問道:“我聽說你們家乃是醫學世家,有兄弟三人,但是你們私下有沒比較過,到底誰更厲害?”
扁鵲卻笑答道:“我大哥當之無愧醫道之王,二哥其次,謂之醫神不虛!屬我最差矣。”
魏國之王扁鵲在謙虛,便是又問他:“天下醫者唯奉你領軍大道,又是何故?”
扁鵲淡定地說:“我大哥替人治病時,防患于未然,在一般人尚未察覺的情況下,他就能通過拿捏穴位,将病完全化解,消彌于無形,所以經他之手的人從不會出現什麽大病,也正因爲如此,他的醫術隻有我們兄弟之間知道。我二哥治病,在病稍有征兆的時候,他就能及時察覺并用湯藥療治,不讓病情惡化,所以他的醫術也就我們鄰裏幾個人曉得。而我愛出風頭,走遍江湖,專治疑難雜症,但凡病情越嚴重,病症越古怪,我用的治法就越奇特,換血、換器官、動刀子,甚至開腦瓜,再加上這些年也碰巧治好了那麽幾個人,所以我在九城各地都有點名氣。”
魏國大王笑而不語,當天晚上,扁鵲兩位兄長就被人劫走。大哥被當成重寶供于某國深宮,爲一位君王專問診斷,後來戰亂中幾經易手,在颠沛流離中死去。二哥卻被大奸之人囚于寺廟之中,還告之天下,令人慕名前來看病,但是會收取巨額診費,而錢财自然落入他人口袋。
話說爲何與人結下大仇,二哥已被弄死還不解死,非要殺扁鵲全家,縱使已事過千年,仍不罷休。
說來也怪二哥好死不死,非要開展整容業務,拿西施之容,褒姒之貌爲模,妄圖塑造天下美人一統。
此技神乎其神,自然傳到一位齊國王後耳中,此女天資卓越,但完全歸于治國理政頭腦和無比強悍的身軀,不僅是王後,而是真正的護國神将。可惜,此女天生奇醜無比,甚至醜到了驚世駭俗的高度。她聽聞有人能改容顔換姿貌,當然要去一試。
扁鵲他二哥也不管對方什麽身份,隻道猛藥治沉疴,快刀斬亂麻。憑他精湛的手藝,整形得如花似玉,效果隻維系了幾年之久。那王後開始容顔毀損,愈演愈烈,直至無法修補。
王後惱羞成怒,痛下追殺令,在寺牆深處刺死了扁鵲他二哥,還不夠解心頭之恨,誓要誅連九族。論報仇,沒人比這位王後執着,齊國滅了,天下變了,論她修爲也到了星耀境界,但對仇家唯一個活人扁鵲的殺意,卻永恒不變,勝過了滄海桑田。
“這賊婆娘,應該快到了,哎,想要活得久,千萬不能得罪女人啊!先前幾次,她也是集結了大批高手過來暗殺,有幾次被我事先知覺,僥幸躲過,有幾次靠金蟬脫殼秘法重生成人,此番秘術剛成,此地一無肉身備胎,二無能馳援的神将,看來在劫難逃也!”
扁鵲絞盡腦汁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