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人一族中,完美覺醒已有千年未曾現世。
褚明見天心鐵的天賦樹完全成形,不再生長,便睜開雙眼,收回外放的靈力,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臨末還瞅了一眼另一棵天賦樹上的巨大光團,依舊能量飽滿,絲毫沒有因爲被挪借去激活另一個天賦而自身衰竭掉。
“這一定是個特别特别牛逼的天賦!”褚明心想。
“咳咳,幸不辱命!”
見趙護、天家老小都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他顯然還不知道天人覺醒放出六道光代表什麽,還認爲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我,代表天人族,向褚先生行禮!”天殊人已把一家人都召集到院中,站在人群前方,率先深深一拜,後面老老小小紛紛低頭,甚至有小輩行起了跪禮。
天玉珠心有不甘,平日她最瞧不上的就是這個四肢不健全的小弟,無奈人家轉眼間變成家族地位比她祖父與她父親還高的人。
天牛兒扯扯她衣袖,示意她切莫生事,她才嘴巴一撇,行了個祝福禮。
“不,不用客氣的!”褚明連忙扶天殊人起身。
“諸先生,今後你是我族的貴客,懇請你做鐵兒的老師!”天逸聞上前一步說道。
“這不敢當,天心鐵小兄弟與我一見如故,倒是他爲何還處在入定狀态?”褚明擔心地問道。
“我也拿不準,但我想天人六感正在與他進行深度地融合,徹底改造他的身體屬性。”天逸聞猜測道。
經他一番解釋,褚明才弄明白,他無意中創造了一個奇迹。
天人族再現完美覺醒,但或許這個奇迹并非他一個人的功勞,更多地得益于隐藏在他體内的,更強大的那一個天賦。雖然他心懷好奇,但還是決定替他守住這個秘密,今後找機會再問天心鐵本人。
……
嘲風城,星巴巴咖啡廳。
兩位千金小姐坐在卡座上,蔡文姬的波波頭上戴着個大紅色蝴蝶結,穿着牛仔背帶裙,踩着小牛皮靴,風格酷酷的。
孫尚香依舊紮雙馬尾,穿着半透明的白色蕾絲襯衫,配上碎花超短裙,像個聽話的學生妹。
兩人啜着招牌冷飲冰冰樂,清點着大包小包的戰利品。
蔡文姬剛刷爆了三張卡,感覺元氣大傷。
“菜菜,上次咱倆逛街,你刷起卡來可不是這麽豪爽的!”孫尚香攪動着冰渣渣,不解地問道。
“哎,何以解憂,唯有血拼!”菜菜笑道。
“我猜猜,情傷?”香香試探道,被小姐妹勾起了好奇心
蔡文姬咬扁了吸管,小拳頭捶着桌角,半天憋出幾個字:“不是啦,卧龍村那個房東是個讨厭鬼!”
孫尚香嬌嗔道:“哦,竟然有人敢欺負我的好姐妹?我來幫你去教訓他!”
蔡文姬終于開懷大笑,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們倆聯手,就像揍那竹葉大蟲子一樣!”
“對了,卧龍村你那麽熟悉,幫我打聽個人呗,他會吹雙層泡泡糖,講話也十分有意思。”香香少尉把杯子中的飲料吸得幹幹淨淨,慢條斯理地問出幾番欲言又止的問題。
“喔,什麽人嘴上功夫如此了得,叫你念念不忘?我說今天怎麽不聽你柳哥哥、柳哥哥地喊個不停!”蔡文姬嘲笑道。
“哎呀,好看的皮囊總是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才是萬裏挑一嘛!”說完她兩腮绯紅。
“除了泡泡糖吹得好,他還有什麽特征?”蔡文姬微笑着問道。
“哎,記得還用麻煩你嗎?那天我忘了戴美瞳,沒看得清楚……”孫尚香說道。
“走,這就帶你去卧龍村,包管把人給你找出來!”蔡文姬拍着初成規模的胸脯說道,“我先給扁鵲公發個訊息,問問死不要臉的在不在家,省得碰見尴尬。”
“他和你多大仇?同一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香香搖頭歎息。
“呵呵呵,我樂意!”蔡文姬氣鼓鼓地說道。
……
“滴、滴、滴。”
田野中,一枚通訊手環不停地震響提示,但無人查看消息。野鳥驚飛,一個人突然睜開雙眼,幾次想爬起來,但又摔倒下去,渾身酸痛,偏偏又使不上力氣。
“咳咳咳,真是倒黴,遇見這個老衰鬼!”
他索性四腳朝天,仰面望着夕陽,嘴巴中銜着一根麥杆,插入随身攜帶的酒囊吸允,腦子裏漂浮起前一夜酒過三巡後某人唱的歌曲《離人愁》,頓時特别應景,于是也哼唱了起來。
“我應在江湖悠悠,
飲一壺濁酒,
醉裏看百花深處愁。
莫把那關外野遊,
留佳人等候,
夢裏殇此情高幾樓……”
正是中了山海巫蠱師緻命蠱毒“盜花香”的醫聖扁鵲,他喝下的并非什麽濁酒,而是聖品藥酒“夜光葡萄釀”,往日以此釀治病,隻要一滴就足夠讓人起死回生,而他喝光了整囊的酒,才漸漸放下心來。
“什麽蠱蟲,想咬我,先叫你醉死……想我縱橫榮耀大陸數千載,竟然被一隻山海大陸來的菜雞給幹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傳出去還不給那幫老家夥笑話死!”
一壺酒喝得幹幹淨淨,腦子裏總算清醒過來,說完他打了個酒嗝,一個鯉魚打挺站立起來,當即運轉靈力進行内視,隻見一縷縷黑絲線纏繞在骨骼與經脈之上,遊離于血肉之間,斬之不斷,揮之不去。
“真是有點棘手啊!蠱這東西,榮耀大陸好像還沒人研究過,真是比毒藥厲害多了……”
扁鵲試了若幹種解毒方法,不見任何效果,自言自語道:“沒辦法了,實在不行,隻能換一個身體。隻是可惜了那副皮囊,原是準備在突破鑽石境界時,用來以防萬一的。”
說罷他丢下了有幾十條未讀消息的通訊器,從藥囊中取出十幾根粗壯銀針,紮進小腿,開始在麥田中小跑,轉而變成狂奔,一溜煙來到了黑土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