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也曾是這個團隊中的一員,不過他現在已經晉升爲趙村長最看好的新“三好青年”,好勞動,好學習,好思考。
此刻他又坐在槐樹之下,而且周圍聚起了一大群村民,成爲卧龍村難得一見的景象。
四人之局,自早晨起,延續到現在未曾中止。
除了褚明仍然在位子上,菜菜小姐也一直不肯挪窩。天牛兒自稱體力不支,已經換成其祖父天殊人。
小五最是可憐,第一把開局少摸了一張牌成了陪打卻無法胡牌的小相公,第二把收盤由于太過激動記錯了規則而詐胡,第三局就被趕下位子,隻能作壁上觀。
幾經易主,他位子上的對局者已經換成了長老團中負責分配田垅、土地的高林昆高長老。
“哎呀,怎麽又是這張臭牌,手氣不行啊,兩位長老,我也快聽了。”
褚明輕敲牌面,剛才明明手中已經胡了清一色,卻一甩手把自摸到的牌又給丢了出去。
記當年在X京大學,經常進深山采樣,遇到不宜外出的日子,幾個老師學生就整天整天地搓麻将,他又擅長算牌、記牌和察言觀色,對付幾個初學者還是綽綽有餘。
此刻,他已經确信天家的長老想要張四萬便聽牌,而高長老單吊一張六萬,自己手上卻拿着四、五、六萬的小順子。
至于菜菜小姐,自從聽說了“十三幺”的胡牌方式,便一門心思收集東風、白闆等雜牌,純屬自娛自樂,但她又不肯離開牌桌。
她自是一道風景,誰也不想破壞這樣一個近距離欣賞偶像的機會。
對于她這種情況,褚明也沒法給她喂牌,助她胡上一局“十三幺”,簡直是不可以完成的任務,于是他便用足了心思讓二位長老在賭局上開心。
“四萬!”褚明裝作沉思良久,忍痛割愛似的丢出一張牌。
“碰!老夫終于聽牌啦!”
天殊人用贊許的眼神看了眼褚明,樂呵呵地拾起那張四萬,插進自己的牌堆,又看了一眼才緩緩扣下。
“兩位長老今天手氣不錯,第一次玩便連連聽牌!”褚明一臉谄媚。
“六萬!”褚明一臉嫌棄,彈飛自己一張牌,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落在高長老的面前。
“就是這張,胡啦!小明放的炮!”高長老洋洋得意地把牌推開,滿面紅光。
褚明一臉敬佩的表情……
“這打牌的,看牌的都又累又餓,要不今天上午就到此爲止?”褚明邊洗牌邊建議。
“不行,老夫正在興頭上,老高,你牌藝我旗鼓相當,更不許走!”天殊人雖說胡了幾把,他一心想自摸。
“兩位長老要不咱叫個咱家的鄉思果外賣吧?”菜菜白了褚明一眼,她早猜到這個家夥動的什麽歪腦筋,幫他說出了心裏話,畢竟自己也占着一份鄉思果收入的分成。
“難得菜菜小姐開了金口,如此甚好,還有鄉親要來一份嗎,牛兒你記清楚咯,一并下訂單,能省不少跑路費!”天殊人回頭招呼鄉親們道。
“哈哈,大家想吃哪種口味随便點啊,都算在我頭上。”褚明頂着菜菜殺人似的目光說道。
“這哪行!不能讓小明你賠了生意本!”高長老連忙舉起雙手直擺,赢了牌,誰心情不好?
“祖父,共二十三份!”天牛兒暗自驚訝,褚家煎餅攤這下又是一百多銅進賬。
“乖孫子,你負責下訂單,不許弄錯,我們繼續玩!南風!”天殊人撚着須笑道。
“這牌具極有意思,可爲什麽叫麻将呢?”
“相傳是看守糧倉的人,在防範麻雀偷吃糧食時發明,用來消磨時間的。”
“我覺得不如換個更好聽的名字!”
“菜菜小姐有何高見?”
“月色石打造,又是藍色,有種讓大家開打就停不下來的魔力……有了,我給它起名“貪玩藍月”!”
……
白晝天空湛藍,萬裏無遮;抑或夜晚繁星爍眼,彩雲追月。
每當看到這樣的天象,褚明都會聯想到地球上可以用糟糕二字形容的生态環境。但在這兒,有神奇的晶核提供動能、有豐富礦石作清潔能源,保證了榮耀大陸永遠不會出現霧霾蔽日的情形。盡管這裏的空氣還是令他呼吸不暢。
長河遼闊,天藍水也清澈,湖光山色接連倒影,美不勝收。
沒有人能說清楚無岸之河從哪來,又是流向哪裏。
卧龍村的村長趙護正站在河堤上的瞭望塔中,背手站立。他的身側,一位身着粉色吊帶衫、紮雙馬尾的女孩雙手托腮,撐在斑駁窗台上,雙眉緊鎖。
正是昨日褚明偶遇過的妹子香香。不一樣的是,她柔弱削瘦的肩膀上還背着一支散發着濃重的火藥味的皮箱,碩長的箱體與她嬌小的身軀不成比例。
這座古塔隻有長老以上身份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偏偏這個姑娘不受這層限制。
在瞭望塔中還有一人,身材魁梧,全身上下僅罩一襲白袍,頭戴鷹式青銅面具,雙眼如炬。正是天牛兒之父,此代覺醒的天人天逸聞,他每日都在塔中守望和清修。
“三嫂,防護罩明明是完好無損的,天人族也未感應到任何異樣。我們都沒有看見你所說的裂縫!”
“呸呸呸,誰是你三嫂!你那個臭不要臉流氓大哥,隻不過得到了腥紅老祖的認可,成爲了腥紅魔煞铳的主人,而那件魔器又與我這千金降魔炮相生相克。這又與我何幹,一大把年紀了,家裏已經有了兩個老婆,還自作多情,沒羞沒臊!”香香啐了趙護一口,滿口抱怨。
“那,香香少尉!我們不談家事,談公務!”趙護賠笑道,滿臉黑線,眼前這位的反應和自家那位如今貴爲九大至尊之一的劉姓大兄弟說的情況好像不一樣。
那位兄弟當初一個勁發來消息,拜托趙護照顧好這位上面派來卧龍村現場情況調查的年輕女孩,還說是未來的嫂子雲雲。
“趙!護!什麽叫家事!休要毀我清白!……還能好好聊天嗎?”香香放下皮箱,雙手叉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