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風過分了吧?難道他就這麽巴不得别人什麽都沒研究出來?
這可是給天下學子謀福的事情啊!爲人師表,他不是應該表現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嗎?如此幸災樂禍,當真讓白學有些難以想象。
白學沉聲道:“我說了,有研究出來《中華字典》,但丢失了。”
“高老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當然!如若高老現在就迫不及待見分曉的話,那今晚仰天樓,我設宴跟你道歉。”
“但我要再加一點的是……我道歉了,他日《中華字典》推出來,上面有我府學院幾人的名單,你就給我寫文通告天下,給我道歉。”
“喲!院長還在癡心幻想着那李白真能做出《中華字典》來?”
“不是癡心幻想,是已經做出來了。”白學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現在在哪裏呢?”
“丢失了。”白學帶着不耐煩的神色道。
這時候仇仁義與何忠良等人越想越不岔,也來找白學。
當他們看到白學正在不耐煩的回應着高風,他們就知道來的不是時候了。
高風看到何忠良等人出現,笑眯眯道:“喲!何副院長,你們回來了?咋都無聲無息的?”
“怎麽?高老要設宴款待不成?”何忠良帶着不悅的神色問道。
“設宴款待也是你們吧?畢竟,你們不是說了,要共同鑽研出一本驚天地,泣鬼神的什麽存字寶典?”
“寶典呢?沒帶回來嗎?喲!我知道,丢失了?”
“高老,你如若是要來冷嘲熱諷的,那你就諷吧!寶典我們是研究出來了,但丢失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但我想告訴你們,我們這是在造福天下學子,替天下學子謀福。”
“哪怕現在字典丢失,但我們的心,是向往着美好的一面的,你看不起我們,看不起李白,那是因爲你們沒深入去了解李白。”
“不知道他的才情,不知道他的才學,不知道他的一切。”
“結果注定了,你是錯的,現在我們隻是沒拿出能表明我們是對的東西罷了。”何忠良平靜的說道。
高風聞言,嗤笑道:“大道理誰不會說?拿出點真材實料出來才能堵住悠悠衆口。”
“什麽都拿不出來,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啊!”
“那依高老的意思是……今晚設宴款待,你也認爲是心安理得的?”白學沉聲問道。
“沒錯,我确實心安理得的接受,畢竟當時揚言事情能成的可是你們……”
“好,那今晚我白學設宴,給你道歉。”
“但我在這裏,可是警告高老,他日字典找回來,公布天下,你就得給我賠禮道歉了。”
“我白學不是泥捏的……”
白學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但高風壓根就不在乎你什麽想法,他現在隻想着的就是狠狠的踩一踩白學與仇仁義等人,好揚眉吐氣。
而白學等人隻能憋屈的咬牙認了。
不認不行啊!畢竟現在他們确實是口說無憑的。
……
李白來到了江陵府,看着江陵府的繁華鬧市,他覺得江陵要比白帝府繁華多了。
現在湧現在街頭的,大多數是身穿秀才服飾的男性,當然,其中也夾雜了不少女子,隻是這些女子都是陪同男子來省會趕考的。
李白現在也是一襲嶄新的秀才服飾,看起來顯得很幹練,直爽。
王朝與馬漢兩人一身淡綠色的服飾,就跟護衛一樣陪同在李白身後。
李白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也随波逐流,跟着人一起閑逛着。
李白閑逛無外乎就是爲了看風景。
逛了一圈,他們來到了城門不遠處。
就在這時候,李白眼角餘光看到一個小男孩,身軀很瘦小,此時正執筆在城門前寫詩。
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大聲吆喝着神童作詩,一詩二十文。
這聲音有些熟悉,李白橫瞥了一眼過去,頓時眉頭一皺……這……不是江潘父子?
江安?爲什麽還在街頭上寫詩?
看江潘臉上的神色,好像是一直都在勞累着寫詩,并不像在夫子學堂學習,然後現在出來悠閑補貼家用那種。
“快寫,再不寫快點晚上沒飯吃了。”江潘在一旁一邊大聲吆喝神童寫詩,一邊又暗暗掐着江安的肌肉。
江安吃疼之下,滿頭的大漢。
李白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裏,心裏閃過熊熊怒火。
這江潘……當真不是人啊!
江安還是個孩子啊!這樣他都能下手?
李白怒意騰騰,大步上前來。
爲了不讓孩子受到驚吓,李白壓抑着内心的氣憤,來到攤鋪前……
當江潘看到李白,還以爲是來要寫詩的人,連忙碘着臉咧嘴一笑……
當看清楚李白的面貌後,當心裏“咯噔”了一下……
李白不是白帝府的人嗎?怎麽突然出現在江陵了?
再看一下李白身上所穿的秀才服飾……他頓時明悟了過來。
八月二十,鄉試在即。
怎麽就忘了這麽關鍵的日子?現在被李白撞在街頭,又當如何是好?
江安看到李白的那一瞬間,手一抖,紙上所寫的詩文頓時被花了一筆。
那要寫詩的人頓時不樂意了,吱吱歪歪個不停。
李白眼神示意王朝,王朝遞過去二十文。
江安内心忐忑不安至極,生怕江潘罵他……
但他心裏又欣喜不已,因爲再次看到了李白哥哥,而李白哥哥的神采依舊飛揚。
李白上前一步,雙手握着拳頭,用力砸在台面上,臉色陰沉不已。
“江潘,這就是你告訴我好好照顧江安的結果嗎?”
“你聽我解釋……”
馬漢上前一旁,擋住了江安的視線,說話引開江安的注意力。
李白上前一步,右手伸出來,一把掐住了江潘的脖頸,臉上帶着一抹怒意道:“江潘,你還算是一個人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李白這話,怒意從雙眼噴薄而出……
王朝與馬漢兩人都沒見過李白真正反怒的樣子,但現在……他們見識到了。
就算是仇敵,李白都沒有那麽大的怒意,但……虐待孩子,卻觸犯了李白内心最深處的那道弦。
因爲他的童年……就是從父母的不待見成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