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統統要敲,玉當中有斷裂和割紋,但這些用肉眼不容易看到,經驗老到者可以敲一敲,從聲音的清濁判斷是否有斷裂和割紋。”千若凝在江寒耳邊輕聲說道。
江寒放眼看過去,見不少人拿着放大鏡,這讓他不明白了。
“玉當中肉眼無法發現的黑點和瑕疵都能在燈光下用十倍放大鏡看到,在這種地方,拿望大鏡的都是行家。”
千若凝話音落下,兩人一同發現一張熟面孔——袁森林!
隻見他拿着放大鏡在一堆玉石裏精心研究,十分入迷。
江寒對眼前的一切都隻有一個想法,石頭,石頭,全是石頭!
這些石頭不僅來自于緬國,世界各地都有輸出,有大型的觀賞性石頭,還有成品玉器。
有高古玉,也就是古代就制成的玉,還有現代的玉飾。
嗚……
江寒腦内突然轟出一聲響,一陣短暫的劇痛襲來,大腦一陣抽搐,随即,他猛然轉身!
和剛才發現那塊醜玉的情況一樣,好像有某種東西在牽引着自已!
他不由得走向玉石區的F區!
砰!
現場的人極多,江寒回過神時,一個擺件已經掉到地上,碎裂!
依江寒的身手絕不可能碰下這麽低級的錯誤,一來是人多,二來是他被别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三來!
千若凝眉頭皺起,這件事情并不是巧合!
江寒驟然停下,剛才的畫面像走馬燈一樣閃過!
剛才自已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墨玉觀音離展位邊緣至少五公分!
“喂,我說你,走路不帶眼嗎?”
這個聲音響起,江寒的眉頭皺起,這是碰瓷!
這片區域由天龍商會提供展位,參展的商人來自世界各地,是片魚龍混雜之地。
古玩行業内碰瓷回報率極高,江寒不由得冷哼一聲!
千若凝突然踮起腳尖,在江寒耳邊一陣輕語,江寒心中有數,雙手抱在胸前:“老闆直說,你要多少錢?”
那展位的老闆一聽大喜,今天撞對人了!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何許人也,隻爲自已遇上一個大方的冤大頭慶幸不已。
要是别人惹上這種事,頂多引來小部分人的注意,但江寒是何許人也?
他名聲大躁,不少人認出他,統統圍過來一探究竟!
“華夏近二十年都沒有出現過大宗師,他是唯一的一個,而且是上任宗師之子!”
“這不是江寒嗎?華夏武道會會的長,宗師之境。”
“就是他,剛才還把一塊幾千萬的綠徒手掐碎,簡直匪夷所思。”
什麽,江寒,華夏武道會會長?
那老闆心中一震,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但此時卻是騎虎難下!
自已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開個低價,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保留自已和江寒的顔面,第二,索性送個順水人情,什麽都不要了,自已白吃這個小虧。
反正這個墨玉觀音不過一百來塊錢!
第三,老闆将心一橫!
武道會會長又怎麽樣,精通武術不代表對玉器了解,看他和身邊女人的打扮是有錢人,不如趁這個機會大殺一刀!
這老闆頭腦一熱,伸出一個巴掌:“五百萬,一個子兒不能少!”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不爲錢,天誅地滅!
江寒雙眉一凜,胃口不小!
他并沒有出聲,而是蹲下身子,将墨玉觀音的碎片一點一點撿起來!
他将所有的碎片堆在一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還楞着幹什麽,給我錢。”老闆急聲催促道:“聽說你是個大人物,還想賴賬?”
嗖!
江寒手心一道鋒芒閃過,老闆暴退不止,虛汗直流!
要殺人了!
嘩!
人群也是一驚,迅速往後退,卻見到江寒氣定神閑地拿刀往那所謂的墨玉上拉了一刀!
完事後他把墨玉亮向大家,有識貨的立刻叫了起來:“這不是墨玉,這是卡瓦石。”
卡瓦石冒充墨玉是常事了,這主要是因爲卡瓦石有多種顔色,其中黑色的被拿來冒充墨玉的比例相當高。
最離奇的是,卡瓦石的産地與和田玉的産地相當近,最大的區别則是在于兩種石的硬度有很大的區别,大部分的卡瓦石比較軟!
刀子一劃,立馬見分曉。
他想靠着這種廉價的卡瓦石訛江寒五千萬,簡直癡人說夢!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竟然敢爲難江寒,宗師的一根手指就能要他的命。”
“都是爲了錢,五百萬,哼,這尊觀音像五十塊還差不多。”
完了,完了!
店鋪老闆後悔不疊,自已千不該,萬不該選擇第三個,撲通,他徑自跪下來,磕頭如搗蔥:“是我的錯,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咚,咚,咚!
在衆人看好戲的眼神中,江寒快步走向另一個攤子,指着一個不起眼的物件:“我要。”
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那個攤位的老闆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這是一個品相極不完整的卷軸而已!
外面破敗得看到原本的文字,品相極不完整,不值錢的東西。
“十萬,我要了。”
江寒極度渴求,這東西就像是身體在召喚,就是要!
“十萬?”那名店鋪老闆欣喜莫名,迫不及待地奉上:“歸您了。”
身後,那名碰瓷的老闆松了一口長氣,如釋重負!
“武神,武神,武神!”
江寒的大腦裏突然閃出無數暴喝之聲,眼皮狂跳,心髒也猛然跳動不止!
四周的人聲鼎沸突然與他毫無關系,仿佛自已已然不在這個地方!
“江寒!”
一聲嬌喝終于将江寒的思緒從遙遠的地方拉了回來,看他一頭冷汗,眼皮不停跳動,千若凝也突生出不好的預感。
她斷然說道:“你對石頭不感興趣,我們換個地方。”
剛才的江寒太不對勁了!
他一直冒汗不說,眼神突然放空!
兩人迅速消失在會場,人群裏,剛才碰瓷的老闆擦去腦門的汗水,慶幸不已!
江寒和千若凝提前消失在會場。
在某處高級酒店的套房裏,千若凝将那幅卷軸打開!